“怎么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小鬼,你是在放冷气吗?嘻嘻……”
“小鬼,你喜欢吃什么?应该不吃人面馒头吧!那玩意儿,我吃过,不好吃,还是白面馒头有嚼劲。喜欢什么颜色呢?像我的话,就比较喜欢白色,出淤泥而不染,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纯洁一人……小鬼要去哪?”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蓝炎头中的思绪已是一团乱麻,还要加上这个噪音释放机器,忍到现在,真是奇迹。
她走还不行吗?
蓝炎站起她那颤颤巍巍的身子,竟发觉四肢不能动了。肯定是他!蓝炎一阵愤懑。某人窃喜的声音丝毫不隐藏。她残日何时这么窝囊过?既然你自己非得撞到枪口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蓝炎心里冷哼一声,开口道。
“问我为什么不逃?我明知自己逃不掉,当然乖乖呆在原地最为稳妥。而你,却在问我为什么不逃?六岁孩子都能想明白的事,而你却要问?您老该不是只长了年龄了吧……”
她似乎听到了暗处某人磨牙的声音。
“活得就是阅历,,连三岁小孩都懂得察言观色,你却不会,这说明了什么?”
“听说话多者,口生疮,生疮必臭,想必您老讲了这么多,定也是臭不可闻了。说自己纯洁,你试试,你现在向清莲哈气一口,立马枯萎可能都是我说轻了,也许,你走近它方圆十里,它就有感墨者染黑,失了那卿卿性命。”
蓝炎可以想见,在暗处的某人此时正吹胡子瞪眼呢,瞧瞧,那越来越大的喘气声不就是证明吗?
哼,这样就受不了了?
蓝炎眼里精光一闪,一声冷笑出声:“欺负弱小,为老不尊,长舌为妇,又臭不可闻,易浮躁,还白痴,您老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莫不是你就是一朽木,自贴标签‘我是蠢货我怕谁’嘿嘿……像您这样的奇葩,我活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回见。”
头一回见,因为作为残日,在现代,她根本就没给他猎物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蓝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响,周边的气压都低了低。一抹身影就出现在了蓝炎的后边。
“小鬼,你就不怕我杀人越货,把你大卸八块再丢到山野里去喂狼?”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有点急促,声音嘹亮中带点磁性的嘶哑。
蓝炎之所以这么说,不留丝毫情面,她是真的恼了。要死就死,早死早脱身。
“幼稚!”蓝炎出口后,慢慢地把身子转过去,对着那位不速之客。她现在才发现,她的身子居然能动了。
她看着眼前人。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而且这质地一看,就不是怂货。嗯不错,再接着往上一瞟,在腰际,别无他物,只有一枝玉葫芦别在那里,透体的红,是血中贵族鸽子血。那股浓醉的酒香就是从这玉葫芦里散发出来的,可见此人爱酒。再接着往上一看,是那满头的银丝,和那正一翘一翘的白色胡须。再到脸部,是一张有点气急败坏的涨得通红的脸。
两束眉毛挑衅性的往上翘起,像极了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跟大人闹别扭似的样子。双手还插着腰。
蓝炎惊讶了。
血眼模糊的脸,考究的同时又是一脸的嫌弃。此人,既仙风道骨,又似不老顽童。而两种风格于他身上,却又格外的和谐。
“咦,这么丑!”老顽童说。还向后退了两步。一副怕怕的样子。双手还遮住了自己那双有神的黑眼睛。
蓝炎把微张的嘴巴慢动作闭起来,鸟都没鸟他。又转身看着前面的血流成河的地方。眼里流动着的情绪或许只有她自己明白。
白衣老者做了那些个表情好一会儿,居然看见她早就没看他了,双手摊了摊,肩膀耸了耸。只好把那些搞怪的表情都收拾妥帖了。一时寂静,满目苍凉,他看着蓝炎的背影,面对着满地的尸体,浑身是伤,站得笔直,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孩子?
那股让人冷颤的杀意是这个小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吗?
冷意的漫延揪着白衣老者的心,他开口了,他要截断这铺天盖地的忧郁。
“小鬼,你这副尊容把老人家都吓死了。”
……一阵萧瑟的风吹过。
“小鬼,老人家我因为看见了世界上太丑的脸,而心灵受到了伤害,你要不要安慰一下我?!”白衣老者手捧着自己的心脏处,可怜兮兮地说道。
……万籁俱寂
“小鬼,你饿不饿?”
……
白衣老者看着蓝炎这副漠然的神态,努了努嘴。他卖力的演戏,一个六岁的孩子的冷、静、寒,让他唏嘘,那么认真冷静地看着满地的尸体,不哭不闹,不吵不笑,到底是要看透什么?
这个时候,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恨天恨地闹一回,方属正常不是吗?
风兮寒,人命溅兮,不复还!
昔日笑容归尘土,怕是再难欢颜了吧!
白衣老者一声轻叹,带着沧桑。
“小鬼,走吧?!”
蓝炎径直走回那片血海,燃起了火把,向着那片尸海而去。炎焰随即燃起,像是释放他们心中的怒火,异常的娇艳。蓝炎说:“放心,我蓝炎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
白衣老者站在高地,看着蓝炎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
他是蓝家家主的忘年之交,从得知了蓝家即将面临大祸这个消息开始就往这里赶,可还是慢了一步。幸好,蓝家还留了一个后。
为了一颗小小的释元珠,你们会付出百倍的代价的。想当初,这颗释元珠,还是他给蓝家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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