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跪下!”冯金巧忽然发怒道。
“娘!”杨甲第哀求,冯金巧极少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我让你给我跪下!”冯金巧声音越发大。
杨甲第这才不敢造次,母亲这一次是跟他来真的,拉了一个蒲团跪了下来道:“娘,若不是你上一次出主意,让我毁了青瓷名节,那就算陈四不同意我俩的事,也让青瓷不至于沦落至此。”
“对,是怪我。”冯金巧叹气道。
“既然如此,才应该想办法救她!”杨甲第道。
“我会昧着良心毁了青瓷的姻缘,已经找人去邙山里捎信了,说些青瓷的坏话估摸着那山里人也不会要她,这件事一步走错步步错,这是把青瓷往绝路了逼,但是今天我跟你说,城东药房掌柜家的女儿我已经托人定亲了,下个月初八是按照你俩的八字掐出来的好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冯金巧说道。
“娘!”杨甲第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冯金巧到底是何意。
冯金巧摆了摆手道:“这事容不得你胡闹,但是娘也答应你,你且先应了这门亲事,但是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尽全力娶青瓷进门,进门后不分大小,娘一视同仁,没有妻妾一说,照样风光大办明媒正娶。”
“除了青瓷之外,我谁都不娶。”杨甲第气的死死的瞪着冯金巧。
冯金巧一甩手,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杨甲第满脸的不可思议,冯金巧心里暗暗一疼,但是她还是屏着一张脸指着杨甲第道:“我说了,此事由不得你任性。”
“这事儿我也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当着青瓷的面发过誓,此生定不负她!”杨甲第站了起来。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娘,你就跪下。”冯金巧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一句话说的极狠,杨甲第不明白今天晚上的母亲到底怎么了,但是却真不敢不跪,只是跪下来之后就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绝对非陈青瓷不娶。
“你爷爷杨奉贤生三子,你大伯杨慕白,你爹杨如是,你叔叔杨敬业,包括你有三个姑姑。你三叔杨敬业最先死,死时候六岁,你大伯杨慕白,现在肉身就在我不让你再进的无上观里,死的那一年十六岁,你三个姑姑,几乎童年夭亡。兄弟姐妹六人,唯余你爹杨如是。”
“你兄弟二人,你为兄长,你有一亲弟弟杨登科,死的那一年刚刚五岁零三个月。兄弟二人只留你一个活命。”
冯金巧说道。
杨甲第听闻此言抬头看着冯金巧,她越发感觉母亲今天的奇怪,不知道她所言何意。
“杨家历代,只有一子活命,你爹的命,是你大伯跟你三叔让给他的,而你的命则是你弟弟杨登科让给你的!”冯金巧哭道,每当这个时候,她总能想起那个乖巧的杨登科,她是亲手选择了让他死,亲自看着他闭眼,闭眼的时候,还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摸摸你脖中的雄鸡金像,杨家想要活命,选一人佩戴此物,其余的子嗣不论男女,皆要夭亡,你父亲把它给你了,他自己死了,你弟弟也死了,杨甲第我今日就告诉你,你这条命是他们给的,不是你自己的,你活着也不是为了你自己活,而是杨家活!我当着你父亲和你奶奶的面起过誓,杨家交托在我的手上,今日我就把话说明了,杨家诅咒在身,不仅我身不由己,你杨甲第身为杨家这一支的唯一男丁,更是应该肩负更多,我不逼你就无颜面对你爹与你奶奶!你且娶一妻室生下男丁,其他的,你不管是喜欢青瓷蓝瓷,皆由你去,只要杨家不断了香火传世,让我有脸在死后面对你杨家的列祖列宗就成!”冯金巧说完,放声痛哭。
杨甲第摸着那雄鸡金像,不敢相信的问道:“母亲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我骗你不成?!”冯金巧哭道。
“为何我杨家会有此诅咒?”不是杨甲第不能相信,而是他咋一听到这个,着实太过不可思议。
“不知,可能缘由你爷爷毁了陈家的祖祠那块良地伤了地气,风水反噬,也可能另有其因,无论如何既然事已至此,甲第,为了杨家,你且先娶一妻生子可好?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把活命的机会给你的弟弟杨登科,为了把这雄鸡金像给你之后就死去的亲爹!”冯金巧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