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延昭说了这么多,杨当国并没有接触风水堪舆一说,但是杨延昭话中又是龙又是凤的在杨家待了几年的杨当国大概也能听出来其中风水无尽的玄妙,他问杨延昭道:“听我奶奶讲,当年何真人亦是看透了那杨庆之在我九道河子的种种布局,他也未曾帮我杨家解围,只是临终前给我太奶奶遗言说杨家八代单传一世荣华,何真人此言我家人揣摩了很长时间,是不是有我杨家经此诅咒八代,就要受此委屈,为的就是换来八代之后那一代的荣华?”
杨延昭点头道:“杨家今日所受种种,福祸相依,日后定有福报,还是天大的福报。”
“当国懂了,是否这福报对于常人来说,就算受八代磨难换来也值得?”杨当国问道。
杨延昭道:“当国,我知你心中所想,可是这定然是值当的。”
“值当?为人父母,只能看着子嗣去死,你要在子嗣之中选择一人活命,这是什么感受?或许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值当的买卖,可是可曾有人问过我杨家人是否愿意?我杨家从我太爷爷杨奉贤开始,就并无太大的野心,到当国这里,也只图一个家人长久平安,哪怕是八代之后给我杨家帝王宝座当国也不稀罕,这东西是他杨庆之强加到我杨家头上,杨家何错之有?师傅,当国幼年已失双亲全靠奶奶抚养成人,来京城之后若没有师傅您就没有我杨当国今日,我本想师傅与他人不同,可是如今为何师傅也只看到那八代之后的荣光,却不管不问现在人的感受?且不说后人自有后人福,八代之后的那一代人若是知道他的荣光是靠祖上八代诅咒牺牲无数骨肉至亲换来,他心中又会作何感想?”杨当国双眼含泪的质问杨延昭。
“当国,男子汉大丈夫在世,当有所取舍。”杨延昭看着杨当国双眼都是泪水,难受的说道。
“当国自然知道取舍,今日就问师傅,我杨家诅咒到底可不可解?”杨当国瞪着双眼,眼中全是血丝。
杨延昭不敢再看杨当国,他背过头去,轻轻的道:“当国,你走吧,你我师徒缘尽于此。”
“师父!”杨当国大叫道。
“走!”杨延昭回头,对着杨当国怒吼道。
杨当国不再说话,对着杨延昭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个都以头碰地,三个响头之后早已头破血流。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当国心中,师父早已跟父亲一样,就此别过,虽后会无期,还是求师父保重身体。”杨当国说完,狂奔跑出玄武门。
——杨当国走后,杨延昭大口的咳嗽,整个人已经站立不稳,摊开手心,那手心里面全是淤血,他不禁看着杨当国远去的方向老泪纵横道:“当国,舍一家而救天下,师父说不得,你懂吗?”
就在这时候,门口缓缓的出现一个人影,杨延昭瞬间满脸喜色的迎了过去叫道:“当国!”
可是来的人,终究不是杨当国,而是弯背老六。
“六爷,您来了。”杨延昭偷偷的擦去泪水道。
弯背老六没有说话,而是一把抓住了杨延昭的手臂,旋即叹气道:“你以命换来的看透未来事,却又不告诉他,何苦?”
杨延昭苦笑道:“六爷,恰逢千年未有之变局,杨延昭就算拼了命也未曾看清楚那未来一角,但是杨庆之所为何事我已大概猜透,就是因为我看透了才不能告诉当国。”
“我不问你杨庆之所为何事,我只问你他是对是错。”弯背老六道。
“成则千古风流,败则万年唾骂。”杨延昭道。
说完,杨延昭忽然对弯背老六跪了下来,道:“杨延昭有事有求于六爷。”
“说。”弯背老六道。
“我以命看当国未来事,杨当国五马分尸而死。六爷救他。”杨延昭道。
“你不说,我也自当保他。”弯背老六道。
“我的事,不要告诉当国,我与其他怪我,不想他一生愧疚不安。”杨延昭道。
弯背老六看着脸色苍白的杨延昭,他知道杨延昭以余年之命强看未来事杨家事,已经生死簿除名,刚为杨延昭把脉更是确认他人将不久也,他叹了口气点头道:“你越是如此,当国以后得知,就越是一生难安。”
“过一日是一日吧。”杨延昭笑道。
弯背老六没有说话,转身出了玄武门。
杨延昭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笑着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杨延昭出了玄武门之后本来回了在弯背老六院子里的小屋,但是每每想起杨延昭总是心中不能平静,他知道自己刚对杨延昭说话太过偏激,想去找杨延昭道个歉,但是心中却无法释怀师父明明有解杨家之围的办法却肯,他就这么围着他一开始在杨家练刀的小湖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
这一转,就转到了子时,此时已经是他跟弯背老六约定之时,杨当国就心道:“算了,等六爷交代完之后再去找师父吧。”
进了院子,弯背老六已经在等候,他毕恭毕敬的道:“六爷。”
“跟我来。”弯背老六道。
二人出了院子,在弯背老六这个独院的旁边,就是杨家一脉的禁地,门前草木丛生,自从杨功赞死后这个禁地无人能进虽未火烧却也算是荒废了,杨文广苦苦支撑着杨家也无心来照管这个院子。
弯背老六轻轻的拧开了门上的锁。
虽然这把锁好开,但是这把锁对于杨家的意义已经不是锁那么简单,只有家主一人能进的独院,这个禁地的钥匙已经成了杨家族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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