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嘎子一听这话,吓了一大跳,赶紧拉扯了一下老太太道:“大过年的你瞎说什么呢?!族长大老爷身上怎么会有不祥之物?!”
说实话,杨更臣初听到这句话,也是愣了一下,不过他拦住了要把老太太拉走的二嘎子笑道:“老太,看不出来,您还是位高人?”
老太太虽然看起来狼狈,但是却很懂礼数的给杨更臣施了一个万福道:“哪里算的上是什么高人,以前在寺庙里当国供奉而已。”
“寺庙之中高人多,耳濡目染的想必也是有点本事的,这位大娘,您刚才说我身上有不详之物,请问是何物不详,我也早早除去。”杨更臣说道。
老太太又看了几眼杨更臣,略微慌张的说道:“刚忽然看到族长身上有一股子烟气,是后面小童在放炮仗,老妇有心卖弄就胡说了一句,实在是眼拙了。”
杨更臣回头,看到杨开泰带着族中的小孩儿的确在身后放炮仗,虽然心有疑惑炮仗的烟气怎么会跟不详之物扯上关系,不过他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就算战火不断,真的有大本事的人也断然不会沦落到逃荒的地步,估计这老太太也只是听那些和尚念过经而已,就打发二嘎子他们去库房领了年货回去,之后就和族人们一起去张贴春联。
一到贴春联,杨更臣想起林先生,不说别的,自从林先生来九道河子之后,九道河子每家每户的春联都是林先生书写,林先生的字可是要比县城的那些先生好的多,用村里学堂教书吴秀才的话来说就是:林先生的字如其人,笔走蛇龙,字中有胸怀万丈之豪气。
吴秀才的话村民们大多听不懂,但是村里最有文化的教书先生都说这字好,那想必就是好的。
整个九道河子乃至整个天下的百姓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之中,特别是孩子,只要不是家里真的揭不开锅,家里人都会给孩子们置办一身新衣服买上点炮仗,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作为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哪怕是一家人整年都没有沾上过半年荤腥,到过年的时候却是没有大肉就不算过年。而春节,恐怕是那时候很多农户家里唯一可以吃肉并且吃饱的唯一时候。
大年三十晚上,按照习俗是要熬夜,每年的这个时候,整个的杨家人都会在族长家里吃上一顿年夜饭,当然去吃饭自然是要带上礼钱,这也算是对族长的一种敬重,每年在三十之后吃过年夜饭之后的守夜,大家也都会准备点节目,谁也别指望这帮子农户们能有什么高雅的节目表演,大多都是男人讲荤段子唱点十八1.摸的小调,女人们听的面红耳赤合不拢腿,就这样高高兴兴的把这夜给守过去。
当然,其他的家族里也有可能族人们聚在一起推个牌九什么的,但是杨家几代下来都有一个规矩,表现什么节目不要紧,回家几个人凑个桌子打个牌娱乐一下哪怕是有点小输赢也没事儿,但是在公共场合,绝对不能赌博。
所以这天晚上,大家伙聚在一起,表演了节目之后能熬得住的还在围着篝火,熬不住的都回去睡觉去了,谁也没有真的较真守夜就一定要熬一整晚,毕竟明天的大年初一才是最为隆重的一天,后半夜的时候大家能讲的荤段子都讲完了,不知道谁开口问了一句:“今天晚上大家伙儿谁见二嘎子了?”
这话一出,马上就有人说道:“二嘎子哪里还有时间来这里?憋了二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捡了个媳妇儿,巴不得把床给晃塌了去,俺俩住对门儿,那天天夜里都折腾到后半夜啊。”
“二嘎子真有这么猛?”有人提出了质疑。
“那可不是?别看这小子从小吃苦,能吃苦还死不了的,身子都跟牛犊子似的,别的不说,二嘎子那家伙儿的老二是真的嘎,那家伙儿,大诶!能当腰带使!”有人说道。
这话自然是引的人哈哈大笑,那些为数不多还在聊天的老嫂子们满面通红的往地上啐了一口低声道:“不要脸!”
“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见过?”马上就有人再次质疑。
“我可不是见过?村西麦场上,俺俩一块撒尿,那玩意儿跟驴的差不多。”有人道。
最终这个说法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为不少小时候见过二嘎子光过身子的人都出来作证二嘎子的那家伙从小就大。但是也都普遍认为绝对不会大到跟驴逑那样。真是那样,一晚上功夫,还不把人姑娘给折腾死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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