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比赛让对手一筹莫展就可以判断,他高出同级选手不是一星半。最终胜出也是众望所归的事情。
而且,这擂台的保护阵法是不是太过阵旧了些?一次次被人引爆可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果然,场上的情况没有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周子岳稳稳的占据着上风。阵法虽然最终再次变得岌岌可危,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崩溃。
周子岳没有再像上几场比赛那样沉静如水,相反,他现在有些兴奋,连身体都开始激动得微微颤动起来。
但他越是兴奋、激动,梁笑风的心情就越是沉重。他的心已经快要沉到马里亚那大海沟去了,如果这个世界最深的海沟也叫这个名字的话。
梁笑风确实有再次引爆阵法的意思。
他也知道,这么一来,一定会有人意识到他上一场比赛时,擂台保护阵法的崩溃是出自他的手笔。他在阵法上有过人之处这一秘密是守不住了。
但他别无选择,他想趁着阵法崩溃的刹那,试一试更加惊世骇俗的神通。就像上一场对付柳随风一样。
然而,让他震惊不已的是,周子岳竟然极度欣赏阵法崩溃之前庞大灵力无序乱窜的感觉。更让他吃惊的事情还在后头,也不见周子岳有什么动作,却能够把这种要崩溃不崩溃的状态稳稳的保持住。
梁笑风要抓狂了,他手中的灵符现在是成把成把的往外爆,目标就是那个兴奋得微微颤抖的周子岳。
但这一效果都没有。
这连串的爆炸不但没有对周子岳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都没有让那个将崩不崩的阵法变得更加不稳定一些。
梁笑风看着对面的周子岳,仿佛看到对壮汉千刀万剐时的柳随风。他们都是一样的陶醉,一样的快意。
这一瞬间,梁笑风觉得自己很可笑,非常可笑,可笑到了极!
自己拼命挣扎,换来的不过是对手的享受。他越挣扎,对手越享受。这种感觉让他极度不爽,不爽到他恨不得脱掉道袍,甩掉灵靴,扔掉道冠,披头散发坦胸赤足的指着对手的鼻子破口大骂。好像不如此,就不能吐出胸中的那一口闷气。
诚然,周子岳和柳随风不同,大大的不同。他是一个君子,一个真正的君子。只看他享受的时候,那眉眼间露出的孩子般的天真,就能让梁笑风感受到这种不同。
柳随风的笑是扭曲的,扭曲到她原本漂亮的脸庞上竟然能够看到恶魔的影子。而周子岳的笑是坦然的,他那平凡的黑脸上此时竟然可以看到某种光辉在闪耀。
然而,这越发的让梁笑风郁闷。这是一种找不到发泄渠道的郁闷,足以让他五脏六腑憋出血来的郁闷。
看着周子岳满含笑意的看着他,好像在鼓励他继续扔出更多灵符似的,梁笑风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心头淤血。他先于阵法崩溃了!
他脱掉道袍,甩掉灵靴,扔掉道冠,手执一柄没有任何灵力的凡兵,披头散发坦胸赤足的朝周子岳恶狠狠扑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