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夸奖,这老者倒是不会觉得怎样,甚至觉得会有厌烦,但被楚辞这么用诗一夸,老者心中不由顿觉舒畅。
之前这三位老者在聊天时就看到楚辞在那静静的思索,听着别人讲,有时会面露思索,有时会面露笑意,虽不知楚辞是何人,但这么虚心好学的人本就不多见,既然见到就忍不住出声叫来一起坐坐。
再者这三位老者都是女士,也多亏了楚辞同为女性,不然就算是一个男士谦虚好学,这三位老者也是断然不会邀请的。
楚辞坐下后三位老者就也没理楚辞,自顾自的聊了起来,楚辞在一旁也就那么安静的坐着,听着这三位老者的交谈。
桌上有着笔木纸砚,其中一位老者正拿着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老者的手虽然颤抖,不过这写出的字却是极稳,这一笔一划间都是一个文人岁月沉淀下的脊梁。
半晌,这老者写完后就把纸往桌子中间一放,刚才的写字明显费了这老者一把子力气,现在写完倒有些萎靡起来。
写书法本来就是极费精气神的,老者拿起放在手侧的松针茶喝了一口,才说道:“一篇字身子骨都有些受不住了,唉!”
楚辞站起来帮老者又续上茶,不过这会却什么都没说,岁月流逝,生老病死,这本身就是自然规律,老去是必然的,就像眼前这三位老者,虽然这三位老者的脸上被岁月刻上深陷的印记,不过这一身风貌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女性文人的儒雅和端淑。
这也许是岁月在老去时最好的优待,优雅的老去。
楚辞刚才起身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宣纸上写着的诗。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
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楚辞看着这首诗,只觉得单独这诗就以是有些悲凉,都说悲秋悲秋,这诗里虽然没提半句秋天,不过这字里行间却都是秋景,这一句青梧老就道尽了多少无奈。
英雄迟暮,就算壮心不已,也是无可奈何。
旁边两位老者看了这诗叹道:“老芳,都十年了,怎么还是放不下!”
“老芳,还有两个老姐妹陪着你呢!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刚才刚写完诗,闭目养神的老者长叹一声,“都已经过了十年了我都没忘,怎么可能还放得下?老余走的早,我可是老余除了这个老茶壶唯一的遗物。”
说完老者抚摸起桌上的茶壶露出一种追忆中带着幸福的神情,这茶壶虽只是普通的陶壶,不过这陶壶的表面已经发亮,显然这茶壶平日里是总被埋在手里摩挲的。
这时,其中一个老者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喝了这一肚子茶水先告辞片刻。”
另两位老者也站了起来,说道:“走,咱们一起去。”
而那之前才写完诗,摩挲着茶壶的老者对着楚辞说道“丫头,帮我们三个老东西看着点,我们一会儿就回来!麻烦丫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