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挖眼睛

    前一世小道年龄小，并不能深刻体会到母亲的难处，现在他清楚了，以前的仁慈那就是笑话。

    亲情有情才会亲，没情的亲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小道没有回家，他来到山坡上，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山坡上有棵大槐树，树叶密密麻麻的把阳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朱庆勇跟张磊也跟着跑来了，他们躺在小道的身边，翻滚着打闹着。

    张磊从一旁捅了捅小道的身体，“小道，家里给借来了游戏机，可是没电视，能不能上你奶奶家去打游戏。”

    “去吧，但是我去不了。”小道说。

    “你去不了我们怎么去？”朱庆勇有些不满，使劲的拉小道，“游戏机是张磊岛城的大姑拿来的，听说打游戏可好玩了！”

    “你们去吧，只要找我小姑，包你们玩个痛快。”

    小道眯着眼睛，躲开朱庆勇的手臂，翻了一个身。

    “那我们走吧。”朱庆勇跟张磊站起来，张磊看着躺着的小道，又说道：“小道晚上家里蒸了大米饭，我给你偷一点，很好吃的。”

    小道心里有些发酸，趴着说道，“不用了，你们快去玩吧！”

    傍晚小道回到家，鲁中的兄妹都还在，母亲也在忙活着做饭，父亲看到他回来什么话都没说，过来就打了他一巴掌。

    小道捂着脸，什么话也不说，也不敢说，他怕被忙碌的母亲看到。

    小道静静的回到屋中，躺在西屋中的一个大木箱中，什么也没想，他在等，等父亲的离开，只有他走了，他跟母亲的日子才会好，不然什么事也干不成。

    朱士友他们吃完饭后，母亲拿着玉米煎饼跟剩菜来到西屋，叫小道起来一起吃饭，母亲看到小道脸红红的，眼睛湿润这说道，“下午你奶奶来了，在家里骂了你爹半天，你别去惹你爹了。”

    “娘，爹要是走了怎么办？”小道突兀的问话让母亲有些慌乱起来。

    爹再不好，对母亲来说也是离不开的，他不在娘就塌了半边天。

    “娘，别担心，日子会好的！”小道拉着母亲的手安慰。

    第二天父亲走了，结果没有发生一点的变化，家里还是只剩了十多元钱，他会在一年多后回来，但是小道却想着要在一年内离开。

    母亲躺在床上一天没有起床，村里来了好几拨人，有的是真心安慰，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来冷嘲热讽。

    张磊也来了，他端来了一大碗又白又亮的大米饭，米饭上面还撒了厚厚的一层白糖，北方人很少有机会吃白米饭，小道端给母亲让她吃，说自己去他家吃。

    母亲一天没吃饭了，她吃的很香，三口两口的吃完了米饭，小道拿着空碗给张磊家送了回去。

    张磊跟着小道出来，笑呵呵的说道，“小道米饭好吃吧，你那碗我还多放了不少白糖呢！”

    “好吃！”小道答道。

    跟张磊分开，小道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家。

    李晓霞看到小道回来，声音沙哑的问，“张磊他大姑又回来了？”

    小道笑着说，“嗯，他们家做了一桌子的菜，我吃了不少！”

    母亲垂着头不说话了，她脖子垂的久了，不由的有些发酸，于是用手揉着，很颓废的说道，“今后的日子我们怎么过呀！”

    “家里只有十多元钱，要是生个病啥的该怎么办？已经欠了卫生室十多块钱了，要是再有个小病小灾的怎么办？”

    “家里还欠着七百元的外债呢？”李晓霞呜咽着哭了起来，“小道咱们娘两没法活了！”

    “娘！天塌不了！”小道斩钉截铁的说道，“儿子保证今后不让你为钱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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