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引导和心理辅导是这个岗位的重要职责。王熙花以这个身份前来,他自然要继续装下去。
“好好训练,早日报仇!”白澜不再嬉皮笑脸,反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王熙花写完了自己的话,却写不下白澜说的这八个字。原因很简单,这八个字可以说是巡逻队大部分人的想法,但绝对不能是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的想法。
正如高程所想,如果白澜一直抱有这样的想法,他绝对不能提拔白澜,他不能拿弟兄们的生命去冒险。
“我能理解,我的家人朋友也都死在了尸潮里,我也是跟着大部队才逃的性命。”王熙花试着引起白澜的共鸣,不惜揭开自己的伤疤。
“我们家在西京城二环附近,当时尸潮爆发的时候,我还在上班。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爸妈在家里做饭,他们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等我回家呢。可惜我们家邻居变异了,他们敲响了我家的房门,我爸妈还以为是我回来了,高高兴兴的去开门。可是谁知道一开门,邻居径直扑了上来,一口咬在了我爸的脖子上。”
“我爸很痛苦,他扭头看着还在厨房做饭的妈妈,想要出声提醒,可是他的气管已经被咬断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妈在厨房里说,回来了就赶紧洗手上桌,饭马上就好了。”
说到这里,王熙花已经泪流满面,白澜猜想她可能是从监控里看到的这一切。哪怕隔着屏幕看着亲人死亡,那种痛苦也应该是十分强烈的。
“后来大部队开始清理尸潮,而我几次申请却被分在了另一个区域,我甚至没能给父母报仇。”
王熙花放声痛哭,整个人无力的靠在门上,一点一点的慢慢滑落。
白澜没有亲身经历尸潮,也就是菌种寄生体爆发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正躲在郊外的废弃大楼里瑟瑟发抖。
他不能想象那个时候究竟有多少家庭的生离死别,血肉相残,那个时候的他怂的就像一只刚刚被丢弃的狗,龇牙都不会,只敢躲起来自己偷偷的哭。
他上前两步,扶住了即将摔倒的王熙花,轻轻的拍着王熙花的肩膀安抚着她。
王熙花的内心足够强大,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情,擦掉已经风干大半的泪痕,羞涩的从白澜怀里挣脱。
“不好意思了,让你见笑了,我平时不这样的。”
白澜还挺留恋搂着她肩膀的感觉,毕竟从高中毕业,他再也没有和女孩子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了。
那个时候所谓的接触女孩子还是因为晨跑,所有的人紧紧的挨在一起,前后距离连个胳膊都伸不开,迈着小碎步子,摩肩接踵的绕着操场跑圈。
“没事的,不能亲手复仇确实很让人难过,在巡逻队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就坚信一点,血债必须血偿。”
王熙花有些目瞪口呆,哎?她不是来劝解白澜暂时放弃报仇的么?怎么好像是来给他坚定决心来了呢?她现在尴尬的笑着,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一步了。
白澜是不知道高程的想法,如果他知道他肯定会立刻同意暂时放弃报仇,毕竟白家庄只是他随口说的,那里的人的死活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是来打听消息的,越高的地位自然能够收集更多的信息,有不用付出太多功夫就能获得地位的办法,狗才不要呢!
白澜这时开始穿戴装备,在提升地位和收获爱情的双重推动下,他决定还是出去狩猎一番,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
王熙花懵了,这已经入夜了,白澜这是要干嘛?他没有一个陌生幸存者的基本常识么?大半夜的要出去送死么?
她拉住了白澜正在扣武装带的手问道:“你要去干嘛?”
白澜指了指墙上的排班表,说:“今天我值班呀,今晚可是我加入巡逻队以来第一次外出工作哦!”
王熙花这才放开了白澜,她红着脸不说话,不知道为啥,一向能言善辩逻辑清晰的她在遇到这个男人后通通失灵了。
“那,那你注意安全啊,多和队友沟通交流,一切以活命为前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遵命!我的指导员大人!”
白澜俏皮的回答让王熙花脸红心跳,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匆匆逃离了白澜的宿舍。
白澜看着王熙花的背影,心里想的却是我是不是太过了?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果然,直男不配拥有爱情。
收拾齐整,白澜来到集合点,今晚和他一队的是两个熟人,栓娃和郭哥。一个是经验丰富成熟稳重的老队长,不知道带出了多少新人,另一个是队伍的耳目,虽然年轻却也身经百战。
在高程的刻意安排下,白澜他们今晚巡逻的方向与白家庄恰好相反。一东一西,相距二三十公里。
对于异能者来说,二三十公里真的不算很远的距离,有些肉体,速度特长的异能者一个小时就是一个来回。这样的安排是高程想看看白澜究竟会不会违背命令贸然行事,如果会,那就失去了培养价值,如果不会,还可以继续观察观察。
巡逻队出发了,越过重重岗哨和巡逻回来的队伍,白澜他们来到了既定的地点。这是一片城中村,白澜记得这里,他以前有个朋友还在这里租过房子。
原本这里是要拆迁的,消息一出来,这里的房东们为了多获得赔偿款,肆意加盖房屋楼层,占道,违章建筑可谓是层出不穷。因而导致这个城中村的路况复杂不堪,连最精准的低德导航在这里都会罢工。
当年清理尸潮时由于时间和精力的原因,大部队只是将这里进行了围封,并没有进行清理,导致这里现在就是一个魔窟。
白天黑夜交替巡逻,哪怕是外围安全区也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偶尔出现的异变生物也只是给巡逻队这帮精力旺盛的小伙子们加餐而已。
但这里是例外,复杂的路况和肆意加高的楼房,导致哪怕是这里的原生居民也不知道这究竟住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