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哥哥给你钱,就当预支你本来就有的,存在我们家的遗产,懂了吗?哥哥不是哄你,这是真的。”
【15th】发来照片:“我爷爷办公室,我刚从这出来。”
“以后不要为了钱糟蹋自己的精力和时间了,也不要再在那个灰色圈子里混了,哥哥知道你明白。”
“老爷子他很喜欢你,说居然能说动我去考试,真是个了不起的小计算器。”
消息一条一条地跳出来,“等他知道我把你拐走了,怕是得气死。我们高中毕业了,就跟家里摊牌吧?”
鹿行吟从书桌前起身离开,歪下来躺在床上。被子裹得厚厚的,温暖上浮,他把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不出声地笑,看着那几行字,微微出神。
另一边顾放为看他老不回信息,有点忐忑,大约以为他担心,于是小心地发来几行字:“这些事,都哥哥去说,好不好?你也不用担心。老头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顶多我挨几顿打。”
“小计算器,以你的资质,拿省奖没问题,保送也没问题,到时候你去哪里,哥哥就去哪里。”
“也不用有压力,等哥哥教你学英语,你想去哪里念书就去哪里,哥哥一样可以陪你。别再做错事了。”顾放为认真叮嘱,“不要跑了哦。”
他认真地计划着他们的未来,稚嫩,天真,带着他从小到大不变的自负和独断。
和只为他才变成如此的小心翼翼。
鹿行吟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抱着手机,没有回复,却反复地看着那几行字。被子里空气很闷,他探出头去深吸一口气,吸气时喉咙发热,微微颤抖。
顾氏离他很遥远,承诺的遗产、留在传闻中的疼爱,都是镜花水月,但他贪恋的不是那花月本身,而是愿意尽心为他的人。
他从小习得的事是,没有那么多天降大运,凡事必有因果。如同他当初被接回豪门,别人都在称赞他好运气好命,只有鹿奶奶对着院子里的槐树轻轻叹气。
他给他打字:“好。”
顾放为配得上最好的学府,所以他的目标要换一换,从普通保送的省二等奖,至少换成一等奖才行。
要拿一等奖,就不止要看无机化学了。
鹿行吟关闭了手机,从床上爬起来,把沈青云送他的书都翻了出来,分门别类放好,重新制定了一下学习计划,接着看。
陈冲在他们的小组群里发了消息,确定了他们第一个竞赛讲座的地点和时间:两天后,所有人在s市火车站集合,前往全国排行前十的z大小区进行为期五天的讲座和培训,培训费五千,住宿在他们校内外宾酒店,已包括在报名费用中。
鹿行吟注意到,化学岛中有不少人也将前往这次培训,不管是论坛中还是群里,大片的人都在“求集合”“求面基”“求师父……。
霍思烈中途来过几次,大部分是外卖点多了给他分一点,偶尔也看看他在做什么,只是来一次,来两次,鹿行吟都在写题,霍思烈也觉得很无趣,并且有一种紧张感——亲生孩子都这样努力,他这个被收养的还有什么理由咸鱼?
后面于是发展到,霍思烈偶尔也会来问他几个题。
问多了,总觉得不好意思。
霍思烈有点拉不下脸,发消息想跟霍思笃商量一下,多少给鹿行吟送点东西。
但是霍思笃没有回复,不知道在干什么。
霍思烈于是抄起自己房里崭新的五三,矜持地敲了敲鹿行吟的门。
鹿行吟开了门。
“那个你……这么努力学习,我给你送点教辅书。”霍思烈硬着头皮说,“你反正也是刚从乡下回来没几个月,中间一直在青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回来,我送你一套五三吧……”
鹿行吟倒是没介意,他看出了霍思烈某种“求和”的意向,随口说:“放桌上吧,谢谢你。”
霍思烈抱着崭新的五三——沉甸甸的一堆,往鹿行吟书桌上一放,傻眼了。
他首先看到的是鹿行吟自己有的一套紫皮五三,是数学的,已经写完了五分之四,写过的部分页面用夹子夹着,比没写过的膨大厚重很多,书页整理得干干净净。
第二眼看见的是鹿行吟摊开了正在写的几套教材,以及旁边的堆成山的几套书。
《全国高中生奥林匹克竞赛初赛真题》
打印pdf:《福山组会题》
打印pdf:《胡波题编绘含答案全注》上边还贴了张纸条:较偏,省队之后再看
英文原版《march有机化学》
英文原版《有机反应机理的书写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