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海城三甲医院。
作为一名外科室主任,上官怡从业以来尽职尽责,本着救死扶伤的职业道德素养,工作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就连男朋友也没空儿谈一个。
轻轻的年纪,今年刚满二十二岁的上官怡,刚坐上科室主任没多久,就倒霉地在手术室里晕倒了。
连月来的连轴转,不知不觉间已经榨干了上官怡的身体健康指数,此时刚被同事从抢救室里推出来,躺在普通病房的大床上,手上,鼻子上各插着管子。
人在高强度的精神压力下,大脑难免会承受不住,作为人体指挥中心的大脑,上官怡心中自然有愧,好在上官怡的意识还算是清醒。
由于身体不能动,入夜后的上官怡,只能瞪着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窗外的夜景儿。
神经大条,且又十分乐观,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往好地方去想的上官怡,此时的脑子里既不是愁自己的病情,也不担忧手头上的病人病况。
现在的她,人虽然刚脱离生命危险,但仍旧是对明天的早餐充满了期待。
毕竟,民以食为天嘛,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当真是饿得慌。
上官怡突然发现今晚窗外的月亮十分圆,隔着薄薄的玻璃,那惨白白的月光就这么倾泻了下来,洒了她一脸。
想调转个头,因为是特护病房,病房内除了上官怡一个人之外,并没有其他病友。
“吱呀”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上官怡转了个头,四肢仍旧麻木着,动弹不得。
门开了,却并未见到一个人,病房内没有开灯,只有头顶的仪器表盘上亮着微弱的光,只能将房间浅浅照亮。
心中突然从奇怪转变成了不解与惊恐,从门外轻步走进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外科的另一位女同事徐婉仪。
对于徐婉仪,上官怡对她心里还是有点愧疚跟抱歉的,之前那次主任人选投票,几个轮回下来就剩了她跟徐婉仪两位最佳人选。
但是最后还是上官怡坐上了主任的位置,这点儿她也感到吃惊,毕竟徐婉仪的努力和临床经验并不比她差到哪里去。
竞选是公平的,这是大家心里都承认的事情,但是上官怡对徐婉仪的落选还是感到愧疚的,毕竟她想她在徐婉仪的眼中,定然是那个胜利者的高傲姿态。
“上官怡?”
徐婉仪鼻梁上的眼睛,在微弱的灯光映射之下闪了闪,整个人看起来有种难言的沉闷与诡谲。
上官怡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婉仪走到床边,而此时面前墙壁上的挂钟时针分针正好同时走到了夜半零点上。
“啪嗒”
徐婉仪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拽住了上官怡手臂上的输液管,一使劲儿,针头划破上官怡的手臂,拔出的那一瞬间,针头尖儿正往外淌着血水与药水。
上官怡惊恐,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但此时的她说不出话来,皱起眉头,不可思议地盯着徐婉仪那张得意肆意且张狂的脸。
徐婉仪脸上浮现出一抹犯罪过后的快感来,忽而低头,近近地凑到上官怡脸旁,一张阴沉地脸蛋在窗外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张狂。
“上官怡,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来吗?”.
徐婉仪说罢,随即肆意一笑,“瞧我这个记性,你现在正处于维稳观察期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明天院里进口的那批好药就会批准到你名下,但是要如果明天你醒不过来的话,那批药会去哪里呢?”
此时的上官怡心中后悔起来,徐婉仪现在的举止做法,明显是想要害她,上次竞选一事儿,她以为徐婉仪只是嫉恨她,不成想恨意已经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想杀人!
“上官怡,你瞧瞧现在几点了?”
徐婉仪眼睛骨碌一转,看了眼墙壁挂钟,随即笑道:“快十二点啦,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人要是在半夜十二点惨死的话,便会永世不得托生。”
上官怡心一沉,她看到徐婉仪说罢,手已经紧紧拽住了她头顶上方的输氧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