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恨。看来,这对姐妹之间也是有些故事的。
有个明事理的“姐姐”主持大局,即使长辈不在,这荒诞的婚礼也是成不了了。不过现在,比起给优昙找个老婆,枯颜对这对姐妹的故事比较感兴趣。
优昙带着枯颜在阮府作为宾客住下,倒是给了她探寻此事的机会。
黄衣女子叫阮倾玥,是阮府的幺女,从小倍受宠爱自是不提。“姐姐”阮珠玉,是阮家长女,性情温和,才艺无双,可惜的是在四年前为救被贼人绑架的阮倾玥毁了容貌。
被黑暗笼罩的夜晚是一切罪恶的最好掩藏,枯颜乘着夜色,撑着红魔伞站在了阮珠玉的房顶。不出她所料,在枯颜站上屋顶的下一瞬,优昙也出现在了她身边。
“你也觉得阮珠玉不简单?”枯颜放低了身子,轻声问道。
优昙挥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下:“不不不,我只是看你似乎对她很有兴趣,跟着来看看而已。”
枯颜在屋顶幻化出一片水镜,这样他们便能看到屋内的情况了。
优昙带着枯颜在阮府作为宾客住下,倒是给了她探寻此事的机会。
枯颜在屋顶幻化出一片水镜,这样他们便能看到屋内的情况了。
此时只有阮珠玉一个人在房间里,摘下了青纱,两道约莫寸长的伤疤挂在她的右颊,破坏了她整张脸的美感,但却不是不可修复的。
阮珠玉摩梭着脸颊上的伤疤,眼中渐渐凝聚出了泪花,摇摇欲坠却始终没有落下。
“阮倾玥,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了,为什么还要来抢我的东西!”
“唔,看来这位大小姐心思蛮重啊!”枯颜直起身,红魔伞在手中转了两转,水镜消失不见。
枯颜捂着唇打了个呵欠:“好了,今天就先回去吧,我困死了。”
优昙倒是精神抖擞:“你这是打算要插手了?”
枯颜摇头:“你知道的,我向来不爱管闲事,更何况人家的家务事。我从来都是拿钱办事,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回到客房,枯颜将红魔伞放在床头,和衣睡下,直到隐约听见子时的更声,隔壁的客房才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在枯颜看来,优昙是夜间生物,不奇怪这么晚回来。但是这空气中隐约的脂粉香是什么情况,她大概并不太在意这些事情,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但是枯颜没有想到,第二天清早,她竟是被尖叫声惊醒的。
打开门,撑起红魔伞,隔壁的门也被人打开,优昙身着骚气十足的亮紫色秋衫,舞着折扇踏出房门。看看天空,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但是枯颜总觉得,要变天了。
发出尖叫声的,是阮倾玥的侍女,一路尖叫着跑向阮珠玉的院子。枯颜猜想着是阮倾玥出了事,直接朝阮倾玥的院子而去。
刚刚到院门口,枯颜就听到了阮倾玥的尖叫:“我的脸,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脸!”
优昙挑了挑眉:“看来,我昨晚看到的就是阮珠玉。”
枯颜疑惑地转头看着优昙,优昙此时却卖起了关子。
见到阮倾玥的时候,即使是枯颜也被惊了一下。阮倾玥原本光滑的脸庞变得坑坑洼洼,开始溃烂,脓疮也溢了出来。枯颜顿时明白了,阮倾玥的脸,应该是阮珠玉的杰作。
都说阮家大小姐性情高雅,爱侍弄花草,那么也就有可能会认得一些毒草。看阮倾玥的症状,应该是毒樱和赤果的作用。
枯颜和优昙没有贸然出手,在阮倾玥门外静候阮珠玉的到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阮珠玉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头上饰物全无,妆也没有上,也没有用纱挡住伤疤。看来到真是匆忙过来的。
枯颜和优昙对视一眼,静观其变。阮珠玉看到阮倾玥这副模样似是被吓坏了,后退了两步,秋水眸中便渗出泪水,又上前抱住阮倾玥,姐妹俩抱头痛苦。好一副感人至深的场面!
红魔伞挡住枯颜的笑容,优昙则是以折扇挡住了嘲讽的嘴角。
“众生皮相皆虚妄,谋得美人相,想凡颜,且做颜居客。”枯颜挥袖改换容颜,抬起红魔伞,直面两个惊愕的女人。
“你,你是……”阮珠玉瞪大了双眼,毁容多年,她当是寻了不少方法恢复,知道一些易容师的事情也是正常。
阮珠玉扑倒在枯颜身前:“小姐,求你为我……姐妹……恢复容貌。”
优昙用折扇敲击着掌心:“哎呀呀,我家妹妹没有带材料,想要为你们修补容颜必得就地取材,而且,我们“颜居”条有规矩,一个月只接一单生意,这可怎么好!”
枯颜觑了优昙一眼,她什么时候有这规矩的?要就地取材倒是没说错,毕竟自己的檀木箱还在船上。
阮珠玉犹豫了,眼中有些许悔意。枯颜不知道她在后悔自己动手害了妹妹,还是后悔为自己添了麻烦。
“倾玥,我……”阮珠玉看着阮倾玥,欲言又止。
阮倾玥也不言语,容貌对一个女子而言,不可谓不重要。
枯颜将红魔伞放低挡住面庞,等着她们做出决定。世界本就是这么残酷,她也不是救世主。
最后,阮珠玉还是选择了为自己恢复容颜。人性本自私,对此枯颜并不意外。
为阮珠玉处理好面容,枯颜和优昙离开了阮府,她这次得到的报酬,除了金玉之物,还有阮倾玥的皮囊。
就在枯颜为阮珠玉易容的时候,阮倾玥自刎而亡,徒留得枯颜一声叹息。
“你说,为什么胜者总是心思更深沉的人?不是说上天有报,因果循环,却让好人不常,祸害千年。”指引着小船继续南下,优昙边钓鱼边碎碎念。
枯颜躲在红魔伞下,看着天际渐渐显出炫丽的霞彩。
“因为他们懂得,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