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和相见,两人已是势不两立的敌对方,并生出更多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
这故事是俗套了点,但是胜在细节生动,黑衣人讲得有鼻子有眼,就跟他亲眼见过似的。沈星染直听得全神贯注、欲罢不能。
讲述过程中间,那人不时掩嘴轻咳一两下,惹得沈星染不住地催促,让他不要卖关子。
故事最后讲到,女主以为夜磨兽是故意潜伏在她身边,窃取情报,并且将父亲的死也怪罪到他的头上,对他误会颇深,不肯听他解释。
沈星染正听到关键处,心潮澎湃,大神却突然打住了,并示意她看外面天色。
不知不觉,下了一夜的雨停了,天色已微明。
沈星染想起自己一夜未归,府里的管家、丫鬟该是着急了,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告别。
待她走后,黑衣人似是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大口血,扶着案几,剧烈咳嗽。
一个高大魁梧、深目高鼻、一头蓝色卷发的男子突然出现,扶住他给他灌输法力疗伤。
片刻之后,黑衣人平复了一些,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他这才收回手。
“你可真行!刚从战场上下来,就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在这里!明知‘噬心蛊’今夜最是难熬,还乱跑!”
卷发男子一副担心焦虑的语气,他嗓音低沉有磁性,如果沈星染还在这里,就会发现,这竟是她梦寐以求、想收为宠物的小老鼠卑刑渊的声音。
黑衣人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说话的声音变了,“她被困在昊天塔中,我只是顺手救她出来。”
他边说边将遮住半张面孔的面具取下,露出一张清冷如玉的脸,赫然正是玄澈。
“只是顺手?忍着噬心蚀骨之痛,给人遮雨,陪人喝茶、吃月饼,给人讲故事!还得戴着面具、变换声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堂堂魔尊,我都替你憋屈!”卑刑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阿渊,我没事!魔界那边,都处理妥当了?”玄澈重新拿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
“禀告魔尊大人,一切都已料理妥当!”他没好气地回道,“下次给人讲故事,能不能不要编排我和元惜雪的事?”
玄澈轻笑一声,低头喝茶。
卑刑渊坐下,喝了一口茶,依然压不住怨念,“我后悔当初没能阻止你将‘噬心蛊’引到自己身上!幽冥永夜虽死,留下的蛊毒着实阴狠,一时竟找不到破解之法!现下这毒已深入肺腑……”
“不妨事!它奈何不了我!只是每日夜里有些许不适罢了。”玄澈说得轻描淡写。
“些许不适?你堂堂魔尊,统御魔界万年,征战无数,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时像如今这般?先是被‘无恙之境’反噬,现在又是‘噬心蛊’,怎么一沾上那个沈星染,就……”
接收到玄澈的警告眼神,他自知失言,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他家这个魔尊啊,向来不容许任何人说那个女子半个不字。
静默片刻,卑刑渊叹息,“都是我的错!若我没有在你和她身上种下‘同心引’,就不会害你不能和她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