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本来绝不可能叛变的人!”小七冷笑环顾这个将他们困住整整十日的“狂暴风沙阵”,“也是将我们困在此阵的人。”
“殿下早就猜到布阵的人是谁了?”何校尉充满希冀道:“可有法子破阵?”
小七摇头,“这个阵法是丹霞宗八大法阵之一,威力巨大。的确是有一个生门,但是在阵外,从里面无法破解。”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除非有人知晓他们被困的位置,并且找出唯一的生门,由外而内,将这个阵破了。
否则他们将永远被困在里面。
沈小七黯然道:“我能力不够,没办法带你们出去!”
何校尉忙道:“若不是殿下命人守住法阵的几个关键方位,我们早就被飓风和黄沙一起卷走了,根本撑不到今天!”
“坚持住就有希望!我和庆先和的弟兄们一定会誓死保卫殿下的!”
沈小七抓起一把黄沙举到眼前,任凭沙粒从掌心慢慢飞走。
“何校尉,守阵脚的兄弟们多久没有喝水了?”
“……三天了。”何校尉闷声道。
小七将手中剩余的沙子用力扔了出去,拍拍手道:“去把追风杀了吧!血和肉分给大家!”
“殿下!”何校尉瞳孔一震,“那可是汗血宝马!是圣上赐您的十五岁生辰礼,是您最珍爱的坐骑!”
他们被困十日,先是将随身携带的补给消耗殆尽,接着就开始杀战马。
直到三日前,除了追风,所有的战马都已经被杀了,却迟迟没有等来大部队的救援。
小七背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为我出生入死,我怎可吝惜?去吧!”
何校尉也明白,如果再没有水,那些守卫阵脚的弟兄们撑不过半日。
他于是不再啰嗦,起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忽听沈小七低低道:“给它个痛快!别让它……死得太难受……”
声音里分明带着轻微的颤抖。
何校尉沉默了半晌,心情复杂地朝不远处匍匐在地的唯一的那匹马慢慢走去。
“等等!”身后忽然传来沈小七的喊声。
他以为是他家素来仁善的太子心软了,不舍得杀追风了,忙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坐在地上的沈小七用力揉了揉眼睛,指着远处喃喃道:“何校尉,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好像看到……沈星染了!”
何校尉顺着他的方向望去,瞬间睁大了眼睛。
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骑白马的飒爽身影撞破肆虐风沙,疾驰而至。
飓风将她鲜活的翠绿衣角吹得猎猎飞舞,给这充满死亡气息的漫天黄沙之地平添一抹生命的色彩。
未及看清来人面容,那抹亮色已冲到眼前。
来人猛地一拉缰绳,白马两只前蹄腾空跃起,纵声长嘶。
沈小七就这么仰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人,“沈星染,你果然来了!”
沈星染稳稳勒住马,弯腰朝他伸出一只手,“小七!上来,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