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畏闻言吓得退了一步,拱手道:“姑娘愿意将这性命攸关的药丸赠予我,无畏感激之情无以复加,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绝不敢透露半句有关药丸的消息。”
阿紫没有料到他竟然把这药丸说到“性命攸关”这么严重的地步,不过想到他是要带去搭救自己家人的性命,也没有再多想。
严无畏再次朝着阿紫作了一揖,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晚上,柳斯琦从书房出来,问起严无畏来。
“严公子午时刚过就离开了。”阿紫回道,不敢正视柳斯琦的眼睛。
柳斯琦端起的茶碗就那样停在半空中,眯起眼睛看着阿紫,问道:“他走了?为什么会突然走了?”
“我,我想,严公子可能是想到了其他办法救治他们家太太,才急着赶回去吧。”阿紫模棱两可地答着,依旧低着头,不敢看柳斯琦一眼。
接着迎来的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阿紫就那样站在厅堂正中间,低头等待着柳斯琦的回应,像个闯了大祸的孩子一样。
“你究竟做了什么?”
柳斯琦的声音突然从前面传过来,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冰冷。
阿紫的头上已经蒙了薄薄的一层汗来,手心也跟着湿润起来,她依旧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丝毫不敢松懈,心里却翻江倒海起来。
现在看来,师父一定是猜出来严无畏的离开和自己有关了,可是关键就在于师父究竟猜到了几分,自己要怎么说才能尽量不触及师父的底线。
要不要告诉他是自己给了严无畏一些药?
要不要说出自己把之前制的药丸送给严无畏的事?
阿紫低着头,眼珠飞转,就在最终决定隐瞒药丸的事的时候,猛的抬头,却迎上了柳斯琦的目光。
那是一双透彻到可以看穿一切的眸子,正紧紧盯着阿紫的方向。
那双眼里,此刻满满写着的,除了愤怒,就只剩下失望。
阿紫跟了柳斯琦这么多年,她在这双眼里看到过各种喜怒哀乐:面对自己刚入门时的蠢笨流露出的短暂的惊讶之后耐心的尊尊教诲,看到自己偶尔闯祸时佯装出生气实则暗中偷笑的样子,甚至某些时刻被无意中撞见的默默看着阿紫时流露出的会心的笑意……
原以为拜入这位自视甚高又天赋异禀的药仙门下,阿紫会被迫在打骂中慢慢成长起来。然而出乎阿紫和惠娘的意料,七年来柳斯琦却一直像个慈爱的父亲一般,诲人不倦。对阿紫的态度已经不只是宽容了,甚至到了近乎宠溺的地步。
所以,当迎面遇上柳斯琦的眼的时候,阿紫觉得心头被剜下了一块一样。
这样眼神里,竟然满是失望和悔恨!
阿紫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师父!”她沙哑着嗓音喊道,“是徒儿的错。徒儿没有听您的话,擅自把用自己的妖巫血制成的药丸给了严无畏。徒儿自知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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