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该死的,抢生意!”钟梁大吼一声,另一个手从腰间抽出匕首去刺那纸人。纸人刚抓住蓝田玉枕,一掂量,有些沉,手臂这下没躲过去。
匕首扎进纸人的手上,纸人却一点也没觉得疼,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双手抱着蓝田玉枕就要走。
钟梁急了,连忙把灯笼一扔,这只手死死的抓着玉枕,另一只手挥舞着匕首不停的朝那纸人手上又是扎又是剁。
然而纸人那双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纸糊的,坚硬锐利的匕首刺下去,刺不出来半点伤痕。那纸人就这么双手抓着,跟钟梁拔起河来了。
钟梁身子倾斜朝下,胳膊是在最下面,所以用不上全身的力气,而且又是一只手,一时之间却没拔得过纸人。
僵持了一会儿,那纸人好似力气越来越大,钟梁几乎身子被拉的扯进棺材里。见情势不妙,急忙把匕首一扔,双手死死的抱住玉枕,这次使足了力气,才拉了过来。
然而被钟梁随手一扔的灯笼,灯罩此时已经烧破,里面的蜡油滴到锦被上,紧接着,纸灯笼全部燃烧。
钟梁大吃一惊,再不灭火,锦被一旦烧了起来,那这次的情形可就又跟上次道葛老太爷的墓一样了。
悲剧绝对不能容许发生两次。
钟梁一松手,去扑火。那纸人抱着玉枕立即转头就走。等到把火扑灭,爬上盗洞来,纸人已经走了有十多步远。
钟梁仗着一身蛮力,脚程又快,便发足追了上去。可是他总是粗心大意,忘了天黑路滑,没走几步就一脚陷进雪坑中,整个人摔倒在雪地里。
而那纸人在雪地里奔跑却是如履平地。不大一会儿就消失在眼帘中。
黑漆漆的夜里,狂风肆虐,火折子根本点不着,纸灯笼又给烧破了,想追也追不上了。钟梁大怒的朝雪里乱锤了一顿,转身yu走,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
从雪坑里爬起来,走到坟边,把自己挖的盗洞填好,又盖上一层积雪。转到棺身的右边,看到那纸人打出来的盗洞,不禁破口大骂:“你nǎinǎi的,拉完屎屁股都不擦就走了,留着让爷爷给你扫茅坑!”
极不情愿的把盗洞填好,嘴上已经将那纸人以及洪老头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觉得不解气,又朝填好的盗洞狠狠踩了几脚。然后再盖上积雪,这才愤愤不平的走了。
忙活了一场,只得了两根金条,大部分都让那纸人给抢去了。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真真正正的盗了一回墓,就要胡了,结果碰上截胡的了。
这他娘的也太窝火了,钟梁沮丧着脸,一路边走边骂,等到了薛家村,看到到处都是房屋后,才闭上嘴。
偷偷的翻墙溜回薛府,把情形告诉项祖,又开始低声骂了起来。项祖叹了一口气道:“别介意,总之这次我们是按照先生说的做了,没落空就行,先生不会怪罪我们的!”
“我哪还担心先生怪罪不怪罪,只可惜了那黄橙橙的金子啊,就这么让那老家伙给顺走了,你说我多憋屈!”
“兄弟,饿了,这有羊肉馍!”表弟晚上行动,自己又没被派去,项祖便特意给他准备了夜宵。
钟梁一听羊肉馍,顿时来了jing神,刚才还神情沮丧,转眼就容光焕发,盯着桌上的羊肉馍,走过去,大口大口的吃着。
那双看着羊肉馍的粗眉大眼比看什么都执着,转眼间就一扫yin霾,把被人截胡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吃过后累了,倒头就打起了呼噜。
项祖给他盖好被子,然后也去睡。一夜无话。次ri一早项祖醒来,帮忙给人写帐收账。这时候薛家请来了风水先生,挑了个ri子,加上天寒地冻,挖墓要费四天时间,所以ri子就推迟到了七天之后。
由于是年少早夭,便选在了黑夜子时发丧。
这七天里,项祖和钟梁就一直被留在薛府上吃住。项祖决定等这里的事忙完后再回去给先生报信。老这么黑夜里来回的奔波,一来路上危险,二来容易引人怀疑。
总算熬到第七ri,薛家老大让所有的人吃过早饭后就休息,白天睡饱了,晚上好干活。钟梁仍旧去抬棺材,管事的又新请了个壮汉跟着抬棺材。
一路上都相安无事,然而等到走在往坟地的半路中时,钟梁突然觉得前面有什么东西拦在路前,急忙喊停。
管事的招呼队伍停下来,然后叫上两个家丁,打着灯笼往前探路查看。三人走了一翻后,什么也没看到,都说是钟梁眼花了。
钟梁眨眨眼睛,再去看时,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