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酒力,便说不吃了。钟梁和项祖对先生一向敬畏,先生说不吃便不吃,二人也不敢再劝酒。于是都转向劝葬煌。
葬煌xing情豪爽,放开了畅饮,和钟梁斗起酒来。二人一直吃到几近天明。三更时,离丘子睡意渐浓,挨不住,就匆匆离开项家,回到自己的茅屋里点上火睡了。
那葬煌一直在项家吃住了四五天,每ri都躲在屋里哪也不去,怕暴露行踪。盗墓的行当最是见不得光,包括盗墓者本人。吃酒吃的大醉时,恍惚间想起以前和离丘子一起盗过的古墓,那些被出卖或者死于古墓机关的同伴的悲惨下场。
又想起这么多年来也曾盗出来不少值钱的东西,可是都禁不住挥霍。
到头来都是一场空,还惹出来不少的仇家。走到哪里几乎都有人追杀,以至于做什么都提心吊胆的,只怕暴露行踪。
“离兄,我是真想改行,等我发了这笔财后就再也不干倒斗的勾当了……”葬煌吃的大醉,说着梦话。幸好房内是一同酣睡的钟梁。不会对他有威胁。不然他这呓语的毛病当下就会被害死。
又住了几ri,忽然有一天夜里,看到天上接二连三的放烟花爆竹。算算今ri也不是什么喜庆的ri子,离过年还有大半个月,为何无故放炮。
葬煌有些醉,想了老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他手底下的兄弟给他发的暗号,接二连三的说明事情紧急。葬煌急忙醒了醒酒,冲出项家。
次ri回来就跟项祖、钟梁告辞,说是自己门下有些急事要处理。二人苦留不住。葬煌走时留了一百两纹银,说是不能白吃白住。二人不要,说是以后权杖指点。葬煌却坚持留下。并嘱咐二人好好跟离丘子学本事,ri后要用得着的地方一定会找二人。
葬煌也没来得及跟离丘子道别,就匆匆走了。离丘子是次ri到烧饼铺打酒才得知葬煌走了的消息。离丘子依旧目无表情,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难得,yin沉了大半个月的风雪天气,终于在今ri晴朗了。离丘子一觉睡到大中午,见到外面好大的ri头,晒得屋顶上的雪在廊檐下滴了许多雨窝。
走出来搬了个破凳子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这时阿琳提着一个篮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过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喊道:“离哥哥,我给你带了碗鸡汤,趁热快喝!”
一碗鸡汤下肚,离丘子顿时觉得jing神饱满,对阿琳道:“今ri天气好,我陪你四处走走!”阿琳欢快的答应。
离丘子也不敢带阿琳到市集上去,怕被人撞见。就带着阿琳在这两人几乎每天都要走上一遍的山坳里走了一遍。
雪刚化,道路泥泞不堪,没走多远就不能前进。离丘子见阿琳一双脚沾满了泥,便背着她回来。
想想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要跟自己过着整ri不见阳光的ri子,觉得对她来说是一种残忍。便问阿琳:“你喜欢过什么样的ri子?”
“自然是跟离哥哥在一起的ri子,离哥哥走的那些ri子,我每天都好担心!”阿琳深情的看着离丘子,情窦初开的模样真是迷煞人。
离丘子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说道:“要是跟着我以后,每天都要生活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也经常十天半月见不到太阳,你可愿意?”
“真有这种地方,岂不是世外桃源,我又怎么会不愿意!”
离丘子欣喜不已,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跟阿琳卿卿我我了一阵子后,看看天sè快黑,寒意上升,便送阿琳回家。
算算年关将近,一直都没送阿琳什么礼物,倒是每天阿琳都给自己又是送粥又是送汤。便想了想,把自己留着备用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到市集上打了对银镯子。
大年三十,离丘子把这对银镯子送给阿琳,就算是定亲礼物。阿琳接过镯子,回到家兴高采烈的告诉老爹,谁知老爹却将她一顿臭骂,说这什么定亲,彩礼还没凑够就想定亲,没门。阿琳忍着泪水,没把这事告诉离丘子。
天将傍晚时,忽然看到天空一阵七彩爆竹闪过。离丘子心下大惊,这七彩爆竹是自己送给项祖和钟梁二人的,用来作为救命时发出的求救暗号。怎么二人有生命危险吗?
离丘子急忙往项家赶,走到大门口时,却看到二人笑盈盈的摆出一副迎接贵客的姿势,然后齐刷刷道:“欢迎先生来寒舍过年!”
“你们也太能胡闹了,七彩烟花制作不容易,要花大价钱的!”嘴上说着,却走了进去,也没生气。毕竟,过年能多几个人热闹,就算是过了个好年,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哪一次不是独自一人躲在yin暗的角落里喝着闷酒,胡乱的吃些,哪曾真正的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