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稳走线就花,这是吃饭家伙,马虎不得。”
耿朝忠不再一惊一乍,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自己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啊!老油条就是老油条,无论是朱木运还是赵春来,都远远的高出自己一个水平,以后可真得学着点,自己以前还有点小看这个时代的人,但是现在明白了,人精在哪个时代都是人精,是人精总会发光。
“老赵啊,刚才跟你开个玩笑,那几个歹徒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怎么可能抓的着?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店啊,搞不好就被什么妖魔鬼怪盯上了,你看看,流年不利啊,一下子就死了三个人,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不详的事儿呢!你这么信命,就不知道找个人看看?要不干脆换个地方算了!”
朱木运啜了一口茶水,慢条斯理的说。
赵春来也低头抿了一口茶,裾偻的身子似乎突然变得高了点,然后抬起头笑嘻嘻的对朱木运说道:”朱大探长,这玩笑可开不得啊!老头子年纪大了,可经不起吓。不过这店的风水看来确实坏了,老头子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早就想金盆洗手啦!这样,改天我就挂个牌子,把店兑出去,不知道朱探长有没有兴趣?”
朱木运哈哈大笑,“老赵啊老赵,我一个吃公家饭的,盘你的店干嘛,我这手连个凉草鞋都做不成!不如这样,你卖给我身后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赵春来也是一愣,没想到朱木运想让耿朝忠把店盘下来,这可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赵春来还是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继续喝茶。
过了半晌,赵春来似乎下定了决心,抬头说道:”行,只要这小子拿得出一千块现大洋,我就把店连带后面这个小院子都卖给他!”
耿朝忠目瞪口呆的杵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这回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演哪一出。
“一千太贵了,”朱木运开口说,“五百还差不多。”
“你!”赵春来砰的把茶碗砸在桌子上,一双眼睛像喷火一样盯着朱木运那张猪头一样的脸不说这个店是他半辈子的心血,就是光街面上这个铺子就至少能卖一千五百大洋,更不用说还有后面的一串院子了。
朱木运却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的品着茶,一句话也不说。
终于,赵春来垂头的坐了回去,叹了口气说:“好,成交!”
朱木运笑了。笑得很奸诈,笑得就像一头刚刚叼走一只老母鸡的黄鼠狼。
“老赵啊老赵,我以前觉得你也就算个小人物,现在我都有点佩服你了,拿得起放得下,这样吧,我再借给小耿300块大洋,凑个吉利!下午小耿会把800大洋送过来,老赵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目的达成,朱大探长站起身来,手一挥,耿朝忠赶紧跟着朱老大满面春风的走出了店门,身后是如丧考批的赵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