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可是咱家绣庄的秘密武器,轻易请不动他。”
苏绣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好了,你也别挂念在心上了,好好养病,我让人把这件绣品交去宋家……”
处理完这件绣品的事情,柳玉芷手底下的几间商铺都开始歇业准备过年了,她今年也不在薛家过,而是搬来了裴宅,和儿子儿婿一起过年,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团圆饭,之后凑成一桌打牌。
这个年过得十分热闹。
到了正月十五元宵那天晚上,临安城有花灯会。
薛清灵每年都要出门看花灯,今年也不例外,柳玉芷则懒得出门看花灯,裴疏自然是要陪着薛清灵一起出门。
两人当天凑在一起做了两个小金猪花灯,这两个小金猪灯做的特别小巧可爱,可惜等到夜里他们俩提着小金猪准备出门的时候,全都觉得这副模样没脸出门,七八岁小孩子提这样童趣的小灯笼出去十分讨喜,而他们俩这成年男人提在手上,就挺……
令人无法接受。
裴疏和薛清灵互相看了一眼后,一致决定把这小金猪灯留给未来的孩子。
“以后让孩子提着它来看灯会吧。”
“对对,说得没错!”
裴疏护着薛清灵一起空手走出门,靠着猜灯谜赢来了两个莲花灯,一人提着一个莲花灯,一路在湖岸边欣赏花灯,途中还碰见了赵怀曦夫夫俩,四个人一起游灯会。
临安城一年一度的灯会盛事,街道上灯火都快要把黑夜照成了白昼,不少文人骚客停驻在街边猜灯谜,吃元宵。
在这样的佳节里,何温健颇为心事重重走在几个人身边,他以前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经常和卫畅一起熬夜苦读,最近这段时间跟钱卓几人走的很近,还跟着一起喝了几次花酒……
这些事情可真是沾不得,一沾就跟上了瘾似的。
何温健舍不得那些姑娘的香酥柔荑……平日里的四书五经,也换成了风花雪月的才子佳人话本,他沉浸在这样的日子里,越发的陷了进去。
家里人最近似有察觉,语意不明的敲打了他几句。
去那种地方容易得脏病。
何温健胆儿小,不知道该怎么在心里说服自己,让他这时抽身离开,他又确实舍不得,可万一染上了见不得人的病,那他就要羞愧欲死。
钱卓整日在那勾栏院里混,他都没染上,应该轮不到他吧?
不过……
何温健猛地想起了一件事,他心下骇然,越想越觉得惶恐,可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在心里辗转再三,何温健忍不住的试探开口问道:“钱兄,你手臂上的红色胎记是刚生下来就有的吗?”
钱卓听他这么一问,也没想太多,点头应道:“刚生下来就有的,跟了我二十几年了,得亏这胎记没长脸上,不然有损我英俊的长相,一进百花楼还不被人打出去?”
……
却在这时,一队人马从他们身边骑马而过,领头的那个男人耳尖动了动,扑捉到了何温健与钱卓的对话,领头人调转马头,带着人马在两人面前停下。
“你手上有红色胎记?让我看看……”
钱卓和何温健被这穿轻甲的军爷吓了一跳,钱卓僵硬的捞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那团红色的胎记。
领头人连忙打开手上的一幅图册,两厢对比之下,居然有八-九分相似,他的神色大惊,连忙追问道:“你今年多大?”
“二十三,不,二十四,辛亥年生。”
……
“安……安王世子找到了?”
“把他带走!”
这一夜花灯会过去,临安城里开始流传一个劲爆的小道消息,据说安王丢失了二十多年的世子找着了,不是别人,正是临安城钱家布庄的儿子钱卓,当夜有许多人看着钱卓被人带走,还说世子找到了……
“钱家那小子是安王世子?这怎么可能?”
“天天在勾栏院里瞎混,不学无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皇家子弟。”
“其实他人还生得挺英俊的,出手大方,楼里的小姑娘都喜欢他……”
满城风雨,议论纷纷,钱家这时也不安宁。
钱老爷眉头紧皱,拿烟斗的右手一直抖个不停,语调发颤:“冒充世子,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家人还能不知道,钱卓肯定是他的儿子没错。
“你怕什么?那安王世子都丢了二十几年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说不定早就夭折了,卓儿身上的胎记跟安王世子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这事咱不说出去,谁知道啊……更何况,老头子,给卓儿接生的张阿婆早就死了……如今死无对证,正好赶巧了,卓儿是在外地生的,周围的人都不清楚。”
“就说我肚子里怀的那个死了,伤心过度,半路把卓儿捡回了家当成自家孩子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