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雪身体明显很虚弱,下楼的时候每一步都感觉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可想而知刚刚她上来有多么艰难,而那渗血的纱布大概就是手臂抓着扶栏用力过猛造成的。
时远在尽可能减少接触面积的情况下搀扶着她走下楼梯。
回到房间后,徐盈雪背靠着床头坐着。
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时远想到陈瑶告诉他的那个消息。不由自主地出现和陈瑶当时一样的怜悯之色,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平静。
“谢谢你!”徐盈雪开口道。那对大眼睛探索地盯着时远,似乎想要看清这个男人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和陈瑶不一样,不曾接触过过时远,一切的了解都仅限于别人口中的谈闻。
当时她被刘畅击中之后意识还是清醒的。虽然闭着眼看不见,但依靠听觉也能推测出发生了什么。
包括最后时远杀了刘畅,她也知道。但徐盈雪非但没有对时远有半点恐惧,反而对其的做法有一丝畅快淋漓的感觉。
若不是时远,徐盈雪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徐氏大势已去,她也没有报仇的资本了。以她的性格,再加上自小接受着传统文化的教育,大概是不会选择带着这肮脏的躯体苟活下去。
“嗯?谢我什么?”时远疑惑道。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帮助徐盈雪什么事情。
老楼房那件事情,纯粹是被迫参与的,他最开始的打算就是交给监督局来处理。只不过出了些意外被发现了,而后来的事情就完全是自保行为。
刘畅本来就要对付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和徐盈雪无关。
至于让兰博带走她去救治,这玩意不是做人的基操吗?
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时远自己的看法。
在徐盈雪看来,时远出现在地库可能是巧合。但他和光头男打起来就显然是因为她的原因了。
因为在此之前,可不只有时远瞧见了她的困境。还有不少在金融天地工作的所谓精英人士也看到了这一幕,其中自然也有曾经的众多追求者。
可他们的做法很统一,要么装作瞎子,要么快速逃跑。唯一一个想要打电话报警的被围殴一顿之后,起身拔腿就跑。
只有时远留下来战斗了,尽管开始并不闪耀,被揍趴啦。但结局却是盖世英雄。至于那位被揍一顿跑掉的仁兄,等于白挨一顿揍。
这大概就是英雄救美的代价,如果没那个金刚钻,这瓷器活做了也是浪费时间。
世间一切事情基本上都只看结果,不论过程对错。成王败寇,胜利者才有资格书写历史。而失败者就如同刘畅一般,摇尾乞怜也无用,该死的还是得死。
白白丢了尊严还丢命,留一世污名,遗臭四方。
“没事,总之谢谢你!咳…咳……”徐盈雪忍不住咳了几下,咳嗽的抽动使得伤口再次传来撕裂感。
她的脸庞瞬间带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眉头紧锁,咬着牙,苍白了脸色更添了几分娇弱。
时远急忙起身,上前搀扶着徐盈雪躺下。事发突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伸手环抱着徐盈雪的背部,另一只手拉开轻薄的被子。
突然,房门“嘎吱”一声被打开。
陈瑶拿着一个烧水壶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疑惑,震惊,愤怒,杀意,四种眼神在陈瑶的瞳孔逐渐转变。
“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