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幸运。
这是个异常让人省事的家伙,益州这几年来不仅民生安定,百业兴旺,经济发展更是神速,城市环境也在天翻地覆的变化着,这一切,虽说秦越赞画在先,但落地执行可离不开吕端的功劳。而且他为人极其稳重,工作几无差错,上书的奏疏也是简洁明了,既不饰功也不诿过。
这样的大臣去哪里找?
有其弟便有其兄,历史上先其一步为相的吕馀庆,同样的厚重简约,深受宋廷信任。大战将即,如李昉、吕馀庆、薛居正这些人才都要好好的保护。
……
汴京城外,十里长亭。
赵普也在喝酒,与他对饮者,准亲家翁李崇矩。
两人一为首相,一为枢相,要想光明正大的坐一起喝酒,千难万难。
但今天却可以了,因为李崇矩贬谪了,出任横海节度使。
贬谪的原因便是李崇矩将女儿许配给了赵普之子赵承宗,这让宋炅很不开心,李崇矩的门客郑伸趁机告密,说李赵结亲,乃结党营私,宋炅对这位机灵鬼很是赞赏,赐其同进士出身,然后李崇矩便倒了霉。
“守则兄,一路保重。”
李崇矩举盏一干而尽,抚须哈哈一笑,道:“老夫尚能提枪纵马,此去沧州,正好为国御边,亦平生所愿也,则平兄,告辞。”
“慢。”
赵普冲亭外招了招手,一位稚气方脱的少年郎蹦跳着跑过来,先喊一声父亲,再恭恭敬敬的对李崇矩深施一礼:“岳父!”
“大郎,你岳父因为你的事,远迁沧州,你跟着去吧,别的不会的话,端茶倒水事总会做的。”
“是,父亲。”
李崇矩点点头,道:“也好,好男儿就该行万里路多多历练,不过,跟着老夫,却要有吃苦的准备。”
“是,小婿明白。”
李崇矩再端酒碗,对赵普道:“喝了这一碗,你我就此别过,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普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方把酒碗端起:“尽在不言中,祝一路顺风。”
……
……
“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金陵城外的平埠码头,也有人在为友人饯行,只不过,顺风是口彩话,因为船只要逆行。
韩熙载再次出使西秦,不过怀中所揣的任务却让他有点笑不起来,勉强的喝了送行酒,便起身上了船。
众人见其长久的伫立船头挥着手,以为韩夫子情深意重,纷纷出言喊其进舱,韩熙载听而不闻,依旧伫立不动,直到离着码头很远了,他方才惆怅的进了舱厅,整个人都差点冻僵了。
他非是舍不得友人,而是盼着国主能收回成命。
秦宋大战将即,宋廷来使合纵,被国主婉拒了,却异想天开的想着和西秦合兵谋宋。
这事,要是早三年,韩熙载一定举双手赞成,可现在,西秦已经一家独大了,哪还需要南唐来分羹?
真要有所建树,就该拼着一身剐,拿出全部的血勇,联宋阻秦,方有三国之气象。
可惜,擎天柱般的无双将林仁肇都惨死狱中,昔年风神俊朗的齐王李景达也已病入膏肓,拿什么来争天下?
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