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苦恼也没用,于是莉迪亚斟酌后,终于选择把求婚一事告诉了简。
“我的上帝。”简惊叫着站起来,“求婚?你居然一个字都没提呀,莉迪亚!”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莉迪亚叹气,“事情太突然了一点,我完全没有准备。”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泰勒太太就出现了,然后我们就知道了他兄长生病的消息。再然后,他就走了……”
“可怜的莉迪亚。”简难过地说,“这段日子里你该多么难受呀!一个人藏着这个秘密,找不到人诉说,而且还一直没有对方的消息。我真是太不明白了,普莱斯利先生也没有在信里提到求婚的事,一点都没提过。”
“这不奇怪。”莉迪亚淡淡地说,“我想他或许是反悔了。”
简转念一想,不免生气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实在太过不讲信誉了,太无耻了。”
“这也说不上。”莉迪亚说,“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没答应他的求婚呢。所以他有权利当作那天的事没发生过。”
“你这么想就太被动了,亲爱的。”简急切道,“你得吸取我的教训,光是等待是等不来幸福的。”
“可我连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莉迪亚坦白地说,“我都不知道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求婚。也许我会拒绝呢。”
“我真是搞不懂你了。”简说,“他是个优秀又正派的青年,又对你情意深重。我看得出你也很喜欢他呀。”
“可这不是这么简单的。”莉迪亚也不知道该如何和简解释。
这次谈话的唯一结论,就是两人在事情有新的发展前,把求婚一事隐瞒住,特别是不能告诉妈妈。而简则决定立即让宾利给普莱斯利写信,旁敲侧击一下他最近的生活状况。
莉迪亚并不知道简的计划。她现在的心思已经渐渐全部转移回到了自己的投资生意上。棉布工厂的效益保持良好,纺纱厂却略有点不尽人意。霍克建议她这一年度结束后,将资金提出来,重新投资。莉迪亚一直在斟酌着是投资机器工厂,还是冶炼行业。她虽然知道轻工业如今利润丰厚又安全,但是却认为重工业的前途更加广阔一些。
第二年度的财政结算终于出来。莉迪亚满意地看着存折上的数据。她已经由两年前负载一千镑到了如今的除去债务后盈利三千七百镑。这个速度如果能保持,她五年后资产一万磅真是不是梦。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莉迪亚低落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她愉快地随着家人回到了浪博恩。霍克希望她早日给出投资指示,不过莉迪亚倒是突然有了买地的心思。
她还不想让父母知道,于是和吉蒂悄悄咨询过很久,知道一个离浪博恩二十英里处有一家人因为破产也在抛售房子和土地。霍克走访回来,告诉莉迪亚,说那里环境优美,土地肥沃,恰好有一栋八成新的小宅子也在出售,价格十分划算。
莉迪亚吩咐他暗中买了房子和两块地,又分别租了出去。虽然这租金远远比不过投资所得,但是莉迪亚觉得自己受中国小农思想的影响,始终觉得土地才是最可靠,最保险的。
三月里温暖的一天,莉迪亚正和吉蒂在林子里散步,一边和她说着自己的投资史,向她传授投资技巧。忽然她们看到一辆马车驶向班纳特家。莉迪亚认出来那是宾利家的马车。
两个女孩子以为宾利家出了事,急匆匆地奔回了家。她们一进们就碰到了女管家。女管家说:“老爷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宾利先生。”
“太奇怪了。”吉蒂说,“宾利先生带客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她立刻拉着莉迪亚跑去了书房,想要偷听一番。莉迪亚啼笑皆非,不得不拉着这个小姐姐,提醒她就要满二十岁了,不再适合做这个了。
两个女孩子在门口嬉闹着,门突然打开了。宾利先生站在门口。
“吉蒂,莉迪亚?好姑娘们。莉迪亚,我刚要找你呢。”
莉迪亚诧异。这时班纳特先生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出来:“莉迪亚,你进来一下。”
莉迪亚在吉蒂充满好奇的目光里,和宾利带着古怪笑意的注视下,走进了书房。
班纳特太太正不安又兴奋地坐在椅子上,班纳特先生则表情严肃地站在书桌边。书桌前还站着一个年轻男人,高挑的身材,金色的头发,清俊的容颜。
“莉迪亚小姐。”普莱斯利深深凝视着莉迪亚,朝她欠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