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落空了,那里什么也没有。
他随身之物分明只有背篓与木夹,赴宴自然不好带着,便寄放在客栈。
为何会有佩刀的错觉?尚未细想,只听身后有人道:“让开。”
此言有种理所当然的高傲态度,杜若之回头看了眼,是位身着玄底朱雀衣的高马尾少年,手执一把珠光宝气的匕首。
“好。”他点点头,往旁边让开去。
“你这身红衣我看着心烦,滚。”少年几步上得前去,又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奈道。
有那么瞬间想教这孩子好好说话,但直觉告诉他,自己应该顺其意思,便点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
高马尾少年踮起脚,抬手用匕首在那玉石山上刻字,矜傲的神情不再。
杜若之走出一段距离,又忍不住回头望向玉山那边,少年匕首所落之处原本也是有字的,或因刻字者修为不高,只余淡淡痕迹,不好辨认,此番在少年用匕首描摹下,字迹再次清晰可见。
王镜,慕琴音。
少年一笔一画刻得十分认真,刻了一次,又描摹了一次,有滴泪滑过侧脸。
杜若之眼皮一跳,心不由得抽了下,逃一般离开了现场,分林拂叶间,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奇异的负罪感,似是而非的记忆,他是谁……为何而生?
“呃……”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体内寒气突然爆发,重心不稳踉跄两步。
“喂!”身后有个声音传来,继而有人拎住他后领提了一把,他才没倒下去。
杜若之扶着少年伸过来的手,勉强站定,“多谢。”
“哼,别以为我在帮你。”
“那为何还扶着我?”
“少自作多情,”朱雀衣少年甩开手,下巴一扬,又恢复了矜傲之态:“我问你,暗中窥视,突然逃离,是不是心里有鬼。”
“我没有。”杜若之淡淡道。
“那方才你看到了什么?”
“你用匕首刻字,”见对方紧张的样子,杜若之还是诚实道:“还哭了。”
“……你!你果然看到了!”少年气得跺脚,“我警告你,我哭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
“嘿,思远你也认识杜若之?”伴着朝气十足的少年音,正是谢少御踏步而来。
朱雀衣少年摇摇头:“不认识,看他面生,问两句话而已。”
“现在算是认识了。”杜若之笑道,“或许还会成为朋友。”
“谁要跟你做朋友!”少年秀气的眉一扬,怒道。
“谢小公子啊,方才我看到你这位思远好友在临山照昙华那边……”
“杜若之!!”王思远气红了脸。
“啊,那边有什么问题吗?”谢少御望了那座玉山一眼。
“我就是在那里碰到思远的,”杜若之笑道,“思远,说真的,交个朋友如何?”
“哼!要跟我做朋友,你得有真本事。”
“要做小思远的朋友,得过小爷我这关。”
两个少年同时发声,杜若之不由心情大好:“看样子,此时该有一场比试?”
“可以,前面就是靶场,”谢少御挑眉,又将佩剑解下抛给他,“或者比剑也成,挑一个。”
“你的配剑……”
“我擅长用弓箭,就不欺负人了,还是比剑吧,这种剑我多得是,送你一把也没什么,对我来说剑不过是装饰,不必放心上。”
“哈,多谢。”杜若之接过剑,点点头,又想起浮梦生,“对了,哥哥他人呢?”
“噢,我来正是来知会你,我姐姐刚才来接先生去篁溪小榭了。”
“舅舅也去了那边。”王思远微微蹙眉,“是不是有什么突发状况?”
“可能是商量祭祀相关,小思远你麦担心,这可是阆华宴诶,谁来搞事就是自寻死路,放宽心!”
“好。”王思远点点头,“那走吧,我们去……喂,你怎么了?”
杜若之扶着旁边的扶桑树喘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又眩晕,一股恶寒沿着四肢脊背在体内四处流窜。
谢少御也看了他一眼:“这脸色的确有些不好,病了的话,我带你去医部看看?”
“多谢,我……我没事。”话音刚落,却是呕出一口血来。
“让你强撑!没听说过少年吐血命不久矣吗?”王思远没好气道。
“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但来者是客,看在先生的面子上,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带你去医部。”谢少御不由分说地架起杜若之的胳膊。
“别……别让哥哥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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