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莫伤着小芙。”东宫神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苦恼道。
落涯风还是带着那昏迷的女子从东宫家杀出来了,一路少不了重重围追堵截,不只有要抓捕他的,还有要取东宫芙性命的,行至这片密林中,才甩开仙门追兵,稍得喘息。
放下东宫芙之后,那枚绿宝石耳坠自女子袖中掉落,他便拿回与黄泉君联络,简要叙明始末,隐去自己伤口无法愈合的事笑呵呵道:“泉哥,没能端掉他们老窝,这次我算任务失败,但我救了你老同学,能稍稍弥补下吧?”
“带她来鬼市,其它回来再说。”黄泉君的语气异常平静。
“好,主公你等我。”落涯风语气轻快,“那我挂机了。”
“嗯。”
耳坠萤萤的光消失,那堆枯枝败叶烧得很是旺盛,噼啪作响散发着松香味,火焰愈发明亮,也愈发温暖,不知何时醒来的东宫芙,正隔着火堆,望着落涯风。
“你醒了啊?”落涯风起身走到女子身边,取出簪子递给她,“喏,你的东西还给你。”
“为什么?”东宫芙没有接那簪子,颤声问道。
“哈?”
“为什么,杀了我爹和东宫门人,却不杀我?”
“你爹真不是我杀的,”落涯风诚恳道,“杀那些修士,杀人人杀,很简单的道理。”
避开东宫芙的目光继续道:“不杀你的理由你应该听到了,是为我自己后路着想。我老板是你老同学,我可不敢对你怎样。”
“黄泉君……也在紫霄学宫修习过吗?”东宫芙的语气有些虚弱。
“是啊!”落涯风又将簪子递了过去。
东宫芙吃力地抬起手,刚碰到簪子,又无力垂下。
“你的情况不太妙啊,忧伤过度竟会如此?”
“我可能中了雪衣蛊。”东宫芙平静道。
“没听过,不会伤及性命吧?”落涯风随口问道。
“会,十天之内无解蛊药,我会死。”
“不是我。”落涯风这才想起自己可是嫌疑人,小小声道。
“我了解,世间仅剩的雪衣蛊,被封在我东宫氏笑月台,只有……我爹能去的地方。”
“所以你也被算计了?啧,从我被抓就是个局,凶手有可能就是你家的人。”
“你闭嘴!”东宫芙红着眼眶,说完又有大滴眼泪滚出,心口剧烈起伏着。
落涯风也不再多言,这姑娘中了会危及性命的蛊还能平静如常,却因可能的真相而惊慌,是不敢相信,不愿相信。
他将簪子拾起,轻轻放在东宫芙手心:“主公要见你,到时候应该会让大力花为你解蛊。”
对方没有理会,落涯风耸耸肩,走到火堆前摊开手静静烤火,凭着记忆寻求温暖是各种感受,有只肥胖的竹鼠不知从哪蹿出来,趴在火堆边不走了。
“竟然不怕人的吗?亏得我不用进食,那位大小姐肯定也没胃口,不然就把你烤来吃了。”落涯风捡了根树枝,戳了下竹鼠肥滚滚的肚子,吓唬道。
真的是吓唬而已,即便他讨厌自己侍神者的身份,但生为羽衣族人,是不可能吃动物的。
竹鼠吱吱叫了两声,挪动小短腿离他远了些,继续趴着,小眼睛时而看看他,时而看看那边昏迷的女子。
“小胖子你来蹭我的火就算了,怎么还跟盯梢似的?”落涯风倒也不介意,随手又给火堆填了把柴。
雷声轰鸣,继而暴雨骤降,篝火瞬间被浇灭,穿林打叶的雨声伴随着狂风拂林的飒飒声,入夜的森林愈发显得阴森恐怖起来。
或因中蛊的原因,东宫芙又陷入昏迷,雨水瓢泼而下,落涯风犹豫了下,起身走过去,竹鼠哧溜一下如同闪电般蹿至东宫芙面前,身形之矫健动作之迅速,落涯风惊讶之余,用树枝轻轻一拨,
竹鼠娇小又肥胖的身躯飞了,画出一个半月弧,落在一堆枯叶里,小东西就地滚了两滚,浑身炸毛龇牙咧嘴对翠衣男子吱吱吱叫着。
“真不知道你那小脑瓜在想什么。”落涯风翻了个白眼,张开一只手挡在东宫芙头顶,手臂随即化作一只翠羽鸟翼,为沉睡之人遮住了霖铃风雨。
那毛茸茸的胖竹鼠似乎怔了怔,这才安静下来,
夜尽天明,雨才堪堪停下,落涯风收回翅膀,揉了揉发酸的手臂,起身准备带东宫芙离开,然而有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而来,他警觉地按上刀柄,看清朦胧晨雾中穿林拂叶而来的两人是谁后,又放开了武器,笑嘻嘻道:“原来是鬼首跟你美丽的道侣,怎么,二位是特意来寻我?”
卷发金眸,腰佩弯刀的男子身姿挺拔,常服红衣外罩了件鹤羽大氅,更显雍容华贵之态。
银莲冠束发的年轻道者衣白如雪,气质出尘,执镜行步间衣上银线刺绣的莲花纹如水中芙蕖,随波荡漾,整个人亦如洛水之神般仙气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