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神月,那天你与大哥饮茶时做了什么?”东宫神遥盛气凌人道。
“饮茶,聊家常。”东宫神月手里提着半块砖头大小的盒子,走到自己座位,十分虚弱道:“九哥何必像审犯人般问我。”
其余人都盯着东宫神月,只有姬无羡望着那精致的木盒发怔。
“哼,这就受不了了?你是没看到东宫神鹤是怎么对瑛兄。”
“方才我听到,大哥是中了雪衣蛊,瑛兄,我问你,那天为何要让我用胭脂雪?”东宫神月面上带笑,苍白病容憔悴,说话气息有些不稳。
在座那些兄弟堂表虽然不待见他,见他伤心过度到这般,也不好再疾言厉色了。
“大哥素来厌恶奢靡之风,托你转交,他才会接受我这份心意。”东宫神瑛沉着道。
“你当真还要隐瞒自己的罪孽吗?!”东宫神月心口微微起伏,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常年服食朱砂丹的人,百毒不侵,即便中了雪衣蛊,也不会像常人那般……一刻见效七日丧命,蛊会在他体内潜伏,直到合适时机被引爆。”东宫神月说完这一段,已是心力交瘁,大口喘了几口气:“在场的医修,应该都知道这点。”
“的确如此。”浮梦生温声道,另一位年长医修也点点头。
“东宫神瑛,你明知道大哥常年服食朱砂丹,明知道大哥最喜欢喝铁观音,还要送胭脂雪给他!”
众人闻言一怔,继而明白他所指,这三样加在一起,正是能引爆雪衣蛊的元素,且因潜伏已久,蛊毒爆发后,遭受的痛苦是非人的折磨。
探寻、震惊、愤怒、游移的目光齐聚己身,东宫神瑛想努力保持镇定,然而当初拿刀的那把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努力保持镇静,冷冷道:“这些换做是你,和在座几位门主,也能做到,而当日煮茶之人,是你,用胭脂雪给大哥盛茶的,也是你。”
“再加上是在我的院子遇害,所以我的嫌疑最大,东宫神瑛……你可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东宫神月站起身来,将一张巴掌大小光滑细腻的羊皮纸拍到桌上,“可惜,你失算了。”
围过来的众人皆是一惊,东宫神瑛只看了一眼,就跌回座椅,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那羊皮纸上的他正提着孔雀羽刀捅进东宫钺后心。
画面是黑白的,但非常逼真,不是画上去的,而像是正在发生的事,能听到利器刺穿血肉声音。
众人看着那不断重复的捅刀画面,背脊发凉。
“这是……映画留声?”东宫神鹤看了眼桌子上那精致木盒,蹙眉道。
“是,”东宫神月合扇:“那天我去煮茶时设置了定时拍摄,本想记录我与大哥共处的画面,没想到,却拍到了这一幕。”
“东宫神瑛,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东宫神鹤盯着主座上的人,手缓缓按上腰间配剑。
“为何……要如此歹毒?”东宫神月颤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是,没错,人是我杀的。”事情败露,东宫神瑛有意的克制与压抑不再,狂笑起来:“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做了多少,他永远看不到!他眼里只有你东宫神月!”
!”
“大哥指定的宗主继任人选,是你。”东宫神月闭目,疲惫道。
“又怎样,老东西早早将我拉上这位置,却迟迟不肯退位,他是想让我做只追着胡萝卜却永远吃不到的蠢驴,没准儿等我没价值了,卸磨杀驴扶你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话刚说完,东宫神鹤已经照着他脸给了一拳,怒道:“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想的吗?废物东西,你怎么对得起大哥多年栽培信任!”
“你不是我,又怎么清楚我这些年的感受!”东宫神瑛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冷笑一声。
“所以,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给大哥致命一击。”东宫神鹤蹙眉,杀机尽显。
“错了,我只是在他向我求救时,选择不救,顺便,一刀了结他性命,”东宫神瑛面容平静地可怕,“昨夜掘墓,也是想将他挫骨扬灰。”
“东宫神瑛,你,罪无可逭!”东宫神月气得怒展金扇,却因身体过于虚弱,运功之际当场呕红,无力倒退两步。
“好你个东宫神瑛,枉我如此信你,又是下蛊又是捅刀,原来大哥他被阴了才走的苦状万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八字胡咬牙切齿恨恨道。
列席之人纷纷叹息,在座其他几位门主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浮梦生表情平静,望着那屏风的方向,目光有些忧伤。
盲眼的道者只能看到一片漆黑,虽心如明镜,但现下证据链指向的,的确只有东宫神瑛。
“雪衣蛊的事,我自知辩解无用,”东宫神瑛缓缓抽出配剑,东宫神鹤毫不迟疑拔剑相对,却见对方面带嘲讽:“但你们当中真正下蛊之人才真是阴险毒辣,其他人自求多福吧。”
说完,反手执剑,干净利落抹了脖子。
一切发生地太快,看着倒落的身影,东宫神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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