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次镇压刚果的动乱战略资源合作公司的准军事人员也出了一份力,经验丰富的他们比起刚果警察而言手段更加毒辣,逮着了直接拿防暴枪往死了打,打个半死在丢在路上“围人打援”,谁想来救人可以啊,先尝试一下子弹和棍棒民主加持的味道吧。
很快这场流血暴乱中没有武器的黑人逐渐败下阵来,那些人惊恐的将带着鸭舌帽手持防-暴-枪和棍棒的准军事行动人员称呼为“利奥波德维尔的恶魔”。每次见到这些人都躲得远远的,深怕自己被揍个半死。
不过这种王储到动乱殖民地勘察的大事阿尔贝还是得像国王利奥波德三世请示一下,毕竟刚果不是美国,万一王储运气不好倒在那个地方,比利时可就真的群龙无首了。
利奥波德三世最近气色不错,会经常出去外面走走了,不再深居简出于布鲁塞尔皇宫之中,兴致来的时候还会跑到远郊区去钓鱼,一坐就是望着湖面发呆一整天。所作所为完全像一个退休二线的干部。不过这倒是苦了保镖们,因为他们要负责利奥波德的安全不得不加派更多的人手来保护国王。
利奥波德三世今天收获不错,桶里已经钓上了两条鲈鱼。不过正当他准备再次甩钩的时候,一阵汽车的嗡鸣声打破了平静的湖面。原本游荡在鱼饵四周围的鲈鱼纷纷被岸边的动静吓得四散逃逸。
利奥波德三世有不满意的皱了皱眉,钓鱼之前他吩咐过安保人员自己任何人都不接见,政治上的事务都去找首相跟摄政王。不过既然能光明正大闯入自己的“禁区”,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人。
车门打开,他看见阿尔贝正急匆匆的朝自己走过来,利奥波德三世意识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于是他放下鱼竿,从椅子上站起身问道,“怎么了嘛?”
“父亲,刚果首都利奥波德维尔发生了一场动乱。”阿尔贝尽量装出十万火急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有激动的颤抖,“我现在准备要去一趟刚果处理这件事,特地向父亲通报一下。”
“不准去!”利奥波德三世一口回绝了阿尔贝的建议,“那个地方不是你呆的,再从利奥波德二世起,根本没有一位王储涉足过那个该被诅咒的地方。”在利奥波德眼中,刚果是一个贫穷愚昧且落后的地方,如果不是那边有黄金,钻石还有橡胶,根本不会有白人愿意踏足到那片黑人出没的土地。
阿尔贝反驳道,“正是如此,王室才更应该出现在刚果。让某些别有用心的知道刚果是比利时神圣不可侵犯的利益。”
“假如有人企图在局势动乱的情况下刺杀你怎么办?就像你哥哥一样。”利奥波德三世没有忘记博杜安王储的死,对苏联人耿耿于怀。
阿尔贝也没法向利奥波德三世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他只能用促膝长谈的方式来服自己的父亲,“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一位没有上过战场的国王只能算是懦弱的君主,连合格线都到达不了。亚历山大大帝,拿破仑,尼古拉斯,哪一位不是从战争的死人堆里走出来的赢家?比利时想要变得更强,君主就必须有朝前的眼光,过人的勇气还有无与伦比的魄力。我知道父亲对哥哥的死耿耿于怀,但请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哥哥报仇!”
“你去吧,反正我也老了,你也大了,管不住你。”见阿尔贝如此执着,这一刻利奥波德三世笑的很颓然,他终究没能留下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他是飞蛾扑火,还是从从荆棘丛生中杀出一条血路来,恐怕利奥波德三世是看不到了。
“我会活着回来的,父亲。”或许是不忍心看到利奥波德三世难过的样子,阿尔贝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耳边声道,然后起身离开。
利奥波德三世挥挥手,示意阿尔贝可以离开了,阿尔贝走后,他就一个人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发呆,看着鲈鱼摇头摆尾浮出水面,看着蜻蜓停在他的鱼竿上。直到太阳已经偏西,暮霭沉沉,将整个湖面渲染成一片打翻了颜料罐的金黄色。他感觉自己的岁月就如同这一汪湖水,在毫无征兆中慢慢的流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