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江南正气管理局这些非正常的人际关系,以及这些“公开”的敏感性问题,作为人事处长的史权,作为赵一局长圈子里的重要人物,他当然比谁都清楚,比哪个都明白。
想到这里,史权处长虽说早就知道龚仲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虽说早就内心非常同情龚仲的遭遇,虽说也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现在更是知道龚仲个人收入上确实存在不公正现象,但史权处长却还是不敢公开说什么,也不敢出面帮龚仲做工作。
只是现在面对龚仲的正式申诉,如果不说上几句让人心里多少得到点“安慰”的话,还如开始那样打下官腔,史权处长也担心因此让龚仲对他产生意见,有损自己的正面形象,毕竟他是江南局班子第二阶梯里的重要人物。
在上位之前,不让江南局任何干部职工,包括离退休人员,对自己产生任何不好的看法,这是史权处长这么多年来的座佑铭。因此,史权处长在工作生活中谨小慎微,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这也是为什么江南局干部职工都说他没有架子,整天以笑脸待人的根本原因。
俗话说,鸡有鸡道,狗有狗道。龚仲虽说在江南局算不上什么人物,但也是一位很有工作能力的人。特别是在财务管理上,江南局能与他比肩的还真的很难找到。如果龚仲就此对自己产生意见,关键时刻说一些“坏话”,那就没有必要了。
更让史权处长担心的是,如果龚仲不顾一切走极端,就此事直接去找赵一局长,最后不管结果如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赵一局长肯定会怪罪他。因他是人事处长,是主管江南局干部职工待遇的人事处长。
如果哪个干部职工因人事问题吵到赵一局长那里,史权处长知道,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有什么原因,不管结果如何,最后赵一局长肯定会怪罪他。怪罪他这个人事处长工作没有做好,没有将矛盾“化解”掉,变相将矛盾“上交”了。
想到这里,史权处长抬起头,眼里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他轻轻地咳嗽一下,以他认为最适当的语气说道:“龚主任,你反映的情况确实存在,我非常理解。只是现在正是处理黑山事件的关键时刻,我觉得你此时此刻提出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
史权处长说到这里,见龚仲没有提出反对意见,接着说道:“龚主任,要不这样吧,待黑山事件那案件了结后,你再来找我,到时我想办法找局领导报告,看有没有可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龚主任,你看怎么样?”
对于自己的这个不公正待遇问题,自己的直接领导董昕主任是直接将问题踢给他人,马建设处长则是以朋友的身份劝自己算了,现在史权处长明显是采取拖字秘诀。
龚仲看着史权处长,有些无奈地说道:“史处,不管怎么说,局里有文件明确规定却不执行,江南局有几十号交流干部却有不一样的待遇,还有我们中心工作不久的小青年,他们的工资补贴都比我这个工作几十年的人高,这些都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说到这里,龚仲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叹地说道:“不过,史处,我也知道,局里严格执行这二个文件规定,让我享受政策外津补贴,或无视这二个制度的存在,不让我享受政策外津补贴,都是一句话儿的事。”
龚仲知道,不管是行政机关,还是公司企业;不管是大单位,还是小单位,严格执行自己制订的内部管理制度规定,这是一个单位内部最基本的管理原则。
但现在的江南正气管理局,却公然违反自己制订的二个交流干部管理办法。龚仲感觉到,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耻辱,也是江南正气管理局的耻辱,更是以赵一局长为首的江南局党组的耻辱。
看着龚仲离去的背影,想到他被树大明等人“黑山事件”连累,白白地断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史权处长不禁心神有些晃忽,脑海里除了以前的可惜之情外,一瞬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悲哀。这不仅仅只是龚仲个人的悲哀,也是他这个人事处长的悲哀,更是江南正气管理局的悲哀。
史权处长清楚,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但毁灭一个干部却往往只是一句话那样简单。龚仲的情况,史权处长虽说没有亲自参与调查,但从各种渠道反馈的信息,他真的说不清龚仲到底陷入多深,应该承担什么责任。但史权处长却可能肯定,要是没有树大明等人的“黑山事件”,龚仲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史权处长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什么事情摇出脑袋似的。很快史权处长就收拢心神,集中精力开始了他的正常工作。
却说龚仲从史权处长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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