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镑,所以要交税……对于差钱的萧真来说,这比捅她一刀还难受。
当然她不是英国公民其实可以申请要回税费,不过那得去税务中心申请退税表格。不论从搭车的交通费还是文件处理速度上来说,萧真觉得也许捅一刀比较令人愉悦。
但在巴斯读书,并且彻彻底底没朝月川家拿钱的日子才是萧真过得最安心的一段。
同传专业的主讲教授是联合各国的一名叫jane的口译官,她是个总是时刻面带微笑非常有礼貌的老太太。老太太和月川爷爷一样,看上去很和善但在课业上不咋地和善。不,准确来说快到deadline的时候所有的报告包括出报告的老师都是恶鬼啊恶鬼!
……不过也许忙碌才是最好的。学习的压力和生活的压力,几乎让萧真忘记了最先开始,在日本发生的事情。
包括月川家,包括神奈川,包括西门总二郎。
不过那仅仅是几乎……萧真其实心里有点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再坐得久一点,这样她就不用那么好奇西门的反应了。
是的,也许正是那种求不得的心情,少年的反应,在现在的萧真来看,也非常想要知道。
也许反应本身不是重点,她仅仅只是想知道而已。
而一年之后从学校毕业,迎来的是到联合国实习的机会。这是巴斯同传系的传统,每个学生都要到联合国实习的机会。正因为巴斯同传系每年都给联合工输送大量的翻译人才,所以每年欧洲议会都要给巴斯拨钱……
由于系里只有她一个亚洲面孔,而且在课业上她表现得又很不错,所以毕业以后,萧真干脆跟着教授在联合国里做事。同传如此难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门科目很难,需要人大量大翻译经验已经高度的集中力,还因为这一行时薪很高。
基本一个不是很有经验的同传,时薪能达到一千美元。干这行基本上可以达到,工作一星期,一月不愁的状态。但同传的数量有相当少,所以工作一礼拜就不开工的情况相当之少。
所谓供不应求,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其实萧真做好了月川家随时会派人把她接回去的准备,虽然这样子做了的话相当于祖父间接承认他们两个的“战斗”中他输了。不过意气只是意气而已,月川爷爷的话,应该不会像个小孩一样孩子气。
不过让萧真奇怪的一点是,从她毕业即二十岁起,一直到现在,整整五年,月川家都和她没有联络。
萧真收到了一封来自教授的信。事实上,毕业五年期间的工作,大部分时间她都跟随在教授身边。说起来这就好比那种武侠小说师傅带徒弟的情况。一般徒弟要跟在师傅身边好一段时间,几年甚至十几年,方可独当一面。
这样来表述她与教授的关系,也微妙地非常得当。
电子邮件写的非常简单,大意是有一个企业之间商业会谈的工作需要去日本,教授抽不开身,正好萧真又是日本人,她去再适合不过。
一些交接的文件也在刚刚她看邮件的时候送到了,萧真一边把邮件看完,一边拿裁纸刀把包裹打开。
因为同传的工作性质特殊,所涉及的领域又非常专业,政治经济,甚至医学生物等等方面,所以在之前需要做好很多准备,大量关于几个企业的资料也送了过来。
萧真仔细查阅了一番,略微有些放心,里面的企业,并不是与月川家有关的几间上市公司。不过萧真有时候又觉得,祖父越是这样无所作为,越是再搞什么鬼啊。
说实在的,八年不回日本,联系断得干干净净,现在突然因为工作上的需求回去,萧真的心里突然微妙了起来。
即使时间流逝,心中依旧胆小的部分压根不想回去。而隐隐某一部分,却期待了起来……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是期待。
就像是曾经谁在她心间种下一颗种子,且待适宜的时机,就悄然破土而出。
心间就像被一只毛茸茸地猫爪子挠了又挠,萧真忍不住朝邮件上经常发信的某一个人,发送了一封邮件。
邮件上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