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走开了,身后的高桥先生面色紫胀,有些难看。西门全部尽收眼底,不紧轻轻笑了一下,原先就觉得月川真实虽然看上去温温顺顺,其实不和她心意的位置,她绝不会轻易妥协。现在她愈发是半点委屈不肯再受。
西门觉得她离开月川家,虽不见得活得光鲜亮丽,但更像她自己了。
这样也挺好的。
萧真举起酒杯敬了敬高桥先生,高桥先生显然不会承她的情,萧真也不介意,就识趣地自行离开了。
得罪人是肯定的,但这并不碍事。反正她就在日本逗留两个礼拜不到,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日本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了。既然如此,做事又何必绑手绑脚,还搞得自己不痛快。
但现在的心情,萧真依旧是不痛快的。
她站在边缘,里面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仁王雅治是受邀到场的明星之一,他身边一直都有很多人。萧真觉得自己去打搅挺不好的,毕竟公众人物的形象都是暴露在镜头下面的,她便没有走过去。还有一个人一进来,也像是暴风眼一样。萧真觉得分辨西门总二郎非常之容易,虽然他穿得很低调,看得出他并不太重视,不过在这个男色当道的时代,气质和相貌才是重中之重。
被高桥先生为难的时候,萧真知道西门在看,但他偏偏只是同身旁的女明星讲话,也没有帮忙的意思。萧真心里明白,其实这也不关他什么事情,她更不需要他的帮忙,与之前相比较起来,的确有着莫大的差别。但明白是明白,心里仍然是不痛快的。萧真心里对西门是有愧疚的,她只能叹一口气,走开了。
萧真走到吧台面前,朝里面的酒保要了一份威士忌。也许是在大不列颠自在许多年,很多事情不去想是可以装作它不存在的,现在它们齐齐找上来,像要债似的。借酒消愁不是个好选择,它能麻痹一时的感情,可醒来还是会隐隐作痛的。
如此一想,萧真便觉得自己果然黏黏糊糊,改口道:“换成一杯葡萄汁吧。”
穿着制服的酒保露出笑了笑,竟然还有几分闪亮的感觉,他道:“不错的选择。”说着便把果汁拿上来,推到萧真面前。
萧真只能笑笑。
突然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背,萧真回头一看,竟然是仁王雅治,此君笑得有些贼兮兮的,他说:“想喝酒啊?这里喝没意思,走,你仁王哥哥带你出去喝。”
萧真瞅了瞅他,又瞅了瞅身后的人群,不知道他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过来。
“我怕被你凶猛强悍的粉丝分尸啊。”
仁王说:“不怕,等下顶你柳生学长的皮出去,保证没人认得出。”
萧真不由地叹服,果然搭档就是用来卖的,原先上高中的时候就这么觉得,没想到现在竟然卖得更彻底。
仁王先一步从后门出去了,他需要有点小准备。萧真去停车场的时候,就发现了顶着柳生皮的仁王一只,虽然脸上带一点狡黠的表情一看就不是“柳生学长”的,但萧真还是觉得挺别扭的。
车子容易被认出来,两人乘了计程车去了一家不算高档的小酒馆。酒馆非常狭小,除了一溜流理台前的座位之外,只能摆三张桌子。萧真和仁王挑了其中一桌坐下,叫了小菜和清酒,边喝边说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七八瓶温好的清酒下肚,萧真酒量不算好,脸上泛起红晕,她开始讲:“谁稀罕留学啊!大不列颠那个位置简直不是人住的好吗,又湿又潮又冷,被房东断暖气的时候被子恨不得都要长绿毛了,衣服晾一个礼拜都不干!”
但是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港湾附近有刚刚打捞起来的新鲜蚬和牡蛎,英格兰的玫瑰远近闻名,娇艳得好似吸饱了血一样,在寒风雪霜之中,冰冻成永恒。
她似乎又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咬牙就熬过来了。
是的,幸好都熬过来了。萧真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不过现在都好了……”
仁王不说话,只是默默为萧真又斟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听她说话。萧真大多说一些留学时期的事情,八年并不算一段短的时间,琐事倒出来像老婆婆的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萧真人是醉的,意识确实清醒的,她不得不叹对面白毛的细心,虽然平时他没少损她,但现在这是仁王雅治式的体贴。
萧真伸手,隔着桌子拍拍他,“好男人,可以嫁了!”
仁王故作小媳妇态:“没备嫁妆啊。”
萧真看一张柳生学长的皮做出这种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接着讲:“你现在什么车?”她似乎是醉了,就算是闲聊,话题之间也一点逻辑都没有。
仁王开着小路虎一枚,他答了。
萧真“哦”了一声,嘭地一声把酒杯放下,说:“还好是路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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