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打的,因为柳生真言正忙着收拾行李。接到幸村精市的电话让柳生比吕士大大的意外了一把,待听到他和自己妹妹在一起,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难道说这两个人在美国发展出情况了?但绅士很快就恢复正常,告诉他们柳生美穗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势过重,需要住院治疗,不必太担忧。幸村精市把柳生比吕士的话转述给柳生真言,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简单的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时间匆忙,一切从简。幸村精市让莎莲娜把自己的东西直接送到机场来,告诉她自己要回日本,还没等莎莲娜细问,就挂了电话。
在去机场的路上,幸村精市一直紧紧的抓着柳生真言的手,她的手冰冷的可怕,冷得让幸村精市觉得刺骨。用力了捏了捏,看着忧心冲冲的柳生真言,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就把她抱在怀里:“不是让你别太担心吗?伯母没有事,好好的休息一下,等回到日本,要是这么一副病容去见伯母,会让她更担心的。”
莎莲娜早就到机场了,在知道幸村精市要回日本的理由之后,非常不满:“幸村君,美网刚刚结束,你应该立刻恢复日常训练,这个时候为了这种毫不相关的小事回日本是极其不明智的,我以经济人的身份,坚决反对你回日本!”莎莲娜太度很坚决,语气透着强迫的味道。
“柳生小姐,”莎莲娜不等幸村精市解释,就对柳生真言说道,“这种时候你让幸村君陪你回日本,不觉得不太妥当吗?不管怎样,说到底,出事的是你的母亲,当然,我也深表同情,但是,你亲口承认过你和幸村君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又让他放下训练陪你回日本,你这样做太过份了吧!还是说,这样自相矛盾的作为,其实是说明你当初的话根本就是口不对心?”莎莲娜倨傲的口气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柳生真言彻底的怒火中烧。
“莎莲娜!”柳生真言厉声大喝,“首先,我没有要求幸村精市做任何事情,他自己有手有脚有脑袋,想去哪里谁也管不了他。其次,做为他的经济人不能约束他是你的失职,别拉不出屎来怨茅坑,把责任都推到别人头上。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不尽责又想拉别人做垫背,这种事以后少做,丢人!”柳生真言的这番话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莎莲娜留,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更不会由着人在她头上嚣张。不过,幸村精市要陪自己回日本的事,她一时情急到真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合适,“幸村,今天谢谢你照顾,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不用再麻烦你了。”
“真言!”幸村精市的语气也严厉了起来,眉头皱的紧紧的,这样的幸村精市让柳生真言想起了在东大时,那个让她从骨子时怕到发毛的幸村精市,不自禁的瑟缩了一下,乖乖的闭嘴不言。
“这件事听我的,你什么都不要想,乖乖听话。”最后几个字,语调不自禁的放柔了些,他不想吓到她。转过身,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莎莲娜,“刚才你说你以我的经济人的身份,坚决反对我回日本,那么,现在我宣布,你从今天起不再是我的经济人,有关问题可以去找我的律师谈。”说完,不等莎莲娜做什么反应,一手搂着柳生真言一手提着行李过安检,准备登机。
“幸村精市,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身后传来莎莲娜愤怒的咆哮声,幸村精市连头都没回。看到这样的幸村精市,柳生真言哆嗦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人好可怕,原来,只要他愿意,撤去温柔的伪装后,他,竟可以这么残忍。
感觉到柳生真言的颤抖,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吓到她了呢!幸村精市有些歉疚,他知道柳生真言对他一直是有所保留的,就是因为那份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惧怕。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温柔的笑脸,从最开始,就不能迷惑住这个女孩子,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看到了自己面具下面的冷酷。
“对不起,吓到你了!”幸村精市的语气里透着懊恼,他甚至可以感觉到柳生真言那因为恐惧而加速的心跳声,多么快啊!仿佛要蹦出来一样。柳生真言并没有说话,就这样默默的,在幸村精市的拥抱下,登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
在飞机上,幸村精市努力说服柳生真言让她睡一会,柳生真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大脑却出奇的清醒,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幸村精市见状,也没办法,给柳生真言盖好毯子,陪着她说些话,尽管说上十句,柳生真言有可能才嗯一声算是表示她在听。飞机是晚上到的,直到下飞机,柳生真言的眼里,竟生生熬出了血丝。依柳生真言的意思,恨不得现在就去医院,但在幸村精市的强烈反对下,决定先去宾馆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到医院。就算现在去医院,大半夜的,也见不到人。
这一夜,是柳生真言过的最漫长的一夜,仿佛没有了尽到,在床上翻来滚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