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春天,李然助洪凌波练玉.女心经时,却是李莫愁站岗的,李莫愁虽然没有尽心教导徒弟,但是这种边站岗边练功的小忙还是能帮的。洪凌波本来就练到第三层,加之这半年多,对武学一道上也有颇多了悟,不到三个月就练成了。李然不由笑道:“师姐这徒儿收的好,又聪明又漂亮,原本就该是我古墓派的弟子。”
李莫愁听了也是极为有脸,不过还是嗤笑道:“怎地古墓派的弟子就须得是聪明漂亮了。”
李然摸着扇骨道:“你想,从师祖到我们这几人,哪个不是长的俊,又聪明颖悟的。”
洪凌波被赞的不好意思了,暗道哪有这样夸自个儿的,李莫愁却咯咯笑道:“你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李然见李莫愁一副大为自得的模样,心道你自己都乐成这样了,还这么虚伪的来一句,也不怕我笑出来。
杨过远远的跑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杨过自练会了玉.女心经后,就缠着李然练习心经上第七章的功夫,定要练那双剑合璧。可惜,李然全当他是孩子,哪里能练出情意来,让杨过沮丧不已,又想前年师姐和那尹志平对练的时候,双方都是闪亮的笑意,怎么师姐和自己练习的时候,却只是温和的笑着,全然没有一点欣喜之意呢。
李然笑着道:“你不是说第七章上的功夫练着总是有点不对么,凌波已经练好了内功,现在可以陪你练了。”
杨过一听不由气苦道:“师姐总是不经心,自然不对。”又转脸对洪凌波笑道:“恭喜凌波。”
洪凌波微微红了脸,笑意吟吟道:“以后还请小师叔教我。”
杨过本来也好为人师,但是想到师姐竟将自己丢给其他人,不免又是沮丧,勉力笑道:“自然会的。”
时间恍然又是一年过去,其实无甚可讲,众人都是专心练功,杨过尤其专心,欧阳锋自从清醒过来后,总是抓着他勤练不辍,武功大为精进,比试的时候隐隐有赶超李然的势头,这不免让李然颇为艳羡,果然五绝就是五绝,教徒弟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李然咬着牙也是狠练,她自认自己的武功大为精进,怎么就没有见到小说里那些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后,内力激荡之下发出的啸声。李然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废,根本不是什么资质很高的人,李然越想就越是难受,阳春三月徐徐暖风也吸引不了她烦闷的心。李然在野苹果林里寻了一处石头坐下,撑着腮暗思自己的武功是不是练岔了。
山风一阵一阵的吹,那些野苹果的花瓣随风摇曳生姿,好些花瓣从枝头飘然而下,在微风中打着优美的旋儿慢慢跌落地面,一双脚出现在李然的视线里,李然抬头一瞧,竟是尹志平,他看起来清瘦了很多,一双眼睛微微闪动,背着手微笑着望过来,云淡风轻的模样,“龙姑娘很爱这片林子吧,每年春天必要来这里瞧瞧啊。”
李然撑着腮的姿势仍然未变,瞅着尹志平微笑道:“许久未见了啊,尹道长。”
“你看起来,还是往年模样。”尹志平走近一步,又顿住了,仍然微微笑着。
李然见那笑容酸涩勉强的很,不由叹道:“你却清瘦了。”
尹志平终于露出一个真实的微笑,待要踏出脚步,却又停在那里,伸手接了一瓣花,又随意的佛开,终于微微弯腰点了点头,道:“不打扰龙姑娘雅趣。”
李然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清瘦背影,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索然坐在原地,呆怔的看着那些花飞花谢,半日才叹口气,站起身拍拍尘土,背着手慢吞吞的踱步,走到水涧边时,远远见欧阳锋站在一根松枝上,任由衣摆翻飞,垂目望着远方,硬朗的身骨竟然大有萧索之意。
李然叹口气靠着一棵树,今日连番遇见两个萧索之人,真是愁煞人也。其实,对于欧阳锋这个人,李然真是生不出半点仇恨,何况他武功之高,她现在还不敢望其项背,更不提什么报仇了。好在现在孙婆婆也不提这茬,大家就当做欧阳锋不存在般的自欺欺人的过着,李然偶尔会在林间遇见欧阳锋,但是大都只是互相看一眼罢了,岔开路又走自己的。
这时,欧阳锋似乎瞧见了林子里有人,望李然这边看过来一眼,李然笑着飞身越过水涧,漫步在林间小路,果见欧阳锋在前边不远处,不紧不慢的走。
李然也只是在后面缓步跟着,两人一前一后的默然走了很久。拐了几个弯,道路才见平坦,李然扯着路边的嫩草,轻叹道:“没有人生活在过去,也没有人生活在未来,欧阳前辈过于执着了,有些事,忘记又何妨。”
欧阳锋仍然稳步走在前面,半响才问道:“你怎知我没记起来?”
李然笑了笑,嗅了嗅手里的草汁,皱皱鼻子,道:“猜的。”
欧阳锋还是缓步走在前面,直到李然以为他不愿意再说话时,才听见他说道:“你尽管放心,就算我想起来,也不会加害于你们。”
李然顿了顿脚步,笑道:“欧阳前辈若是要我们这些小辈的命,那岂非轻而易举。我所担心的,只不过是师弟的一腔孺慕之情成为一场空,他是个苦命的孩子,望欧阳前辈能怜惜他。”
欧阳锋终于侧了侧身子看了李然一眼,然后望着前头,沉声道:“你对他倒好,刚才林子里那个道士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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