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神伤。想必她当年下山时必然是战战兢兢的,害怕的情绪可能还要大过情思。李然不免叹息了一声,笑着道:“有你们在身边,我也就不怕了。” 李莫愁苦中带涩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到了镇上,孙婆婆没有依着杨过去酒楼吃上一顿,而是直接往一幢颇为典雅的房子走去,刚进门就被小厮热情引至楼上的雅间,孙婆婆往椅子上一坐,就问小厮道:“你们掌柜的呢?”
小厮还未待言,一个中年男人推门笑眯眯的缓步走过来,一边说道:“孙婆婆此番又有什么可提点敝店,欢迎之至啊,快上好茶伺候着。”
早有人端茶过来,茶香扑鼻,确是好茶。李然端茶默默喝了一口,将那人看了几眼,不由暗道,这个人看起来实在没有做大买卖的气势,李然皱眉听孙婆婆与那人寒暄客套,忽听得楼下惊讶之声不绝,这中年男人本和孙婆婆说着话,此时忙站起身歉然往楼下去,半响又复上来,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蓄着一把颇为秀丽的小胡子,手里攥着一把折扇,一摇一摇的晃悠进来,那模样看起来特风流潇洒。
李然不由暗道,同道中人啊,也摸着扇骨站起身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老板。”
那年轻男人把扇子一收,笑着道:“想必就是这位姑娘的主意,敝姓蒋,单名一个德字,有幸得遇姑娘指点,实在是蒋某莫大的福分,今日姑娘光临敝店,真是蓬荜生辉,快快请坐。”
李然见对方客气非常,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顾盼处将所有人都照顾到了,不由暗道这可是个人精,因笑着道:“蒋老板客气了,我们此番却不是为了衣服而来。”
蒋德哦了一声,将扇子打开来微微的扇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双细长的凤眼眯着,笑着道:“姑娘有什么事但凡讲一声,我蒋某人定当做到。”
李然忍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怕蒋老板舍不得。”
蒋德一挥扇子,豪爽道:“姑娘只管讲就是。”一双眼睛却闪动着笑意。
李然不由暗道,这人着实有趣的很,不由笑道:“我婆婆看中了你们的两位秀娘,想要请回山中讨教针线,不知孙老板可否割爱。”
蒋德闭眼又挥了一下扇子,扔什么似的说道:“姑娘看中哪个,带走哪个即是,这是她们的福分。”
李然拱手道:“如此,多谢孙老板。”
蒋德拱手道:“姑娘客气了,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今日做东,感谢姑娘往日生意上的提点,望姑娘以后尽管挑我们的错儿。”
孙婆婆这时道:“蒋老板太客气了,我们今儿还有事,实在不方便。”
李然歉然笑了笑,道:“确实如此,望蒋老板谅解,下次若有机会,定当和将老板喝几杯。”
将德双眼闪着亮光,扇着扇子道:“定当奉陪。”
临出门了,那将德也是个妙人,早着人备了新衣候着,孙婆婆定然不让送,只带了唤作晴雨、暖雪的两个小丫头,十三四岁年纪,长相颇为俏丽,捻眉垂眼的,看样子颇为规矩。
孙婆婆又去买了些米油等物什,让两个小厮,一行人上了山,李然走在最后面慢悠悠的晃,忽听得杨过悄然返身,低声道:“那个蒋老板武功不错,怪的很。”
“反正我们也没什么让他贪图的,有什么好怕的。”李然不以为意。
却听李莫愁低声道:“他本来是没什么可贪图,见了师妹后,那就另当别论了。”说完咯咯的笑起来,柔媚的很。
李然笑了,这个蒋老板可不是这么肤浅之人,言谈举止之间,哪里有半点山野小店的寒酸模样,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物。看来实在是需要避开为上,李然笑道:“师姐你想多了。”杨过轻轻的哼了一声,望了一眼师姐,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这一场小插曲接过,过两日,李然见那两个姑娘一点武功也没有,确实只会针线功夫,才放下心来,众人收拾好包裹,辞别了孙婆婆,下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