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见这两人出入军营如若无人之境,闲庭信步似在自家庭院。又见其中一人长方脸,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和蔼正义,武功又如此之高,猜想必是名满江湖的洪七公。另一人一身细青布长衫,精雅整洁,整个人看起来丰姿隽爽,姿仪甚为不凡,目视而过时,冷傲不羁,却不知是哪位?然忽必烈亦知这人也必是中原武林中武功极高之人。
忽必烈素喜广纳人才,结交宾客,但观这两人的气度,恐不能招募到麾下的。忽必烈微一沉凝便目视左右,摆手让他们退出营帐加强守卫,又抬手阻了刚从外面飞身进来的三大高手的攻势,极为客气的请二位不请之客入座。
这两人正是洪七公和黄药师,说来也是凑巧,李然和杨过翻越城墙之时,洪七公和黄老邪刚好在不远处的一坐酒肆中对饮,夜到中天,到处都静悄悄的,忽见李、杨二人出城。洪七公对李然大有好感,不免掷下酒杯,好奇跟了上去。黄药师不预跟着,但又想,能让洪七丢下酒盏和美食之事,倒是可以去瞧瞧。何况,那七个杯子的音色着实让他上了心,对李然这个处处透着怪异的女子早存了一份探知之心,因此略一思索便悄然跟了上去。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女子,竟然敢夜探敌营,洪七公和黄药师都微微纳罕,莫非这小姑娘竟要去刺杀敌军将领不成?英雄大会时诛杀金轮法王师徒,她从始至终毫无迟疑,并推波助澜,让众武林人士杀的一点妨碍也没有。洪七公是亲见,尤其是她在最后关口还不忘记乘机给金轮法王补上暗器,足见此人做事谨慎、决绝,不给对手留下一丝翻盘的机会,若不是后来那首精忠报国所持的报国救民之心,洪七公恐怕对这种心冷手狠之人是颇为不喜的。又观她这几月行事皆礼仪周全、待人庄重自持,行事爽快,当然秘密也颇多,竟然在无知觉时与理宗颇为投契,让众武林人士纷纷猜测不已,洪七公不免对这个很对他脾气的女子多了几分猜测。
而黄药师也早已耳闻李然在英雄大会上的行事,又见她在强权面前不但毫无卑态,举止潇洒处竟然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风采,而偏偏她又是一位柔弱美丽的女子,怪异却有趣。黄药师是什么人呢,他武功高绝,五行八卦、琴棋书画、五经、六艺甚至农桑之术都精通,可以说的上是无所不能,实在是个天才。所谓智高者性偏,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他可以将时下世俗礼仪不放在眼里,行事说话无不随性而为,众人皆说他“邪”,其实更多的是一份“狂”,可是这样的人,别人很难站在他这样的高度理解他,当然也没有人愿意在这样一个人面前找麻烦让自己难堪嫉妒,他不孤独,谁孤独?但是,在那个皇帝的宴席上,有一个女子墨黑的眼睛里全是挑衅,黄药师自认在音乐上颇有造诣,也不免震动和疑惑,莫非除了宫商角徵羽外还有几阶音律?
黄药师扫过李然腰间的那一支玉笛,刚才那一曲让人肠断的追思之曲犹在耳边萦绕,音律虽然简单,循环往复间,比之他自创的追忆之曲,让人悲伤更甚,就像隔着一个梦,遥远的连记忆都快要模糊。黄药师微微晃神,也不理忽必烈的招呼,只朝李然说道:“这首曲子也是你创的?”
李然微微愕然,暗道,这人果然是牛,在敌营十万军中,安然若素不说居然还能风花雪月的起来,天知道,刚才自己可是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逃出去呢?看来,确实有必要想法子提高武功了,否则,想要潇洒行事,实在是难上加难,不丢命就了不起了。李然摸了摸笛子,朝黄药师笑道:“不是,也是听来的,其实这首曲子,若是用陶笛奏来,会更加悠远动听。”
“陶笛?”黄药师皱眉,然后默然思量。洪七公好吃,见侍从摆上来的牛肉看起来色香诱人,早拿着大嚼起来。这两人一个坐着只管吃,一个站着背手皱眉深思,哪里理会忽必烈半点。如此举动在忽必烈的王帐之中当是头一次,无理至极,惹的众护卫大为恼火,纷纷朝二人怒目而视。忽必烈却一点怒色也无,还笑着朝黄药师道:“这位先生若是不嫌弃,无妨坐下来和大家共饮几杯。”
黄药师看了一眼忽必烈,面无表情道:“我不是里喝酒的。”
饶是忽必烈城府再深,终不过二十几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顶撞,此时也不免沉下了脸色。洪七公一见,看一眼黄药师笑道:“黄兄还是这样不给面子”,又转头对着忽必烈道:“你也不用太过客气,我们本不是来做客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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