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承俊正自尴尬,杨过却在月门外皱眉,本来他好好坐在雅间看皇帝的仪仗,谁知陆无双忽然一定要拉着他去一个地方,说是荷包丢在后院,被一个登徒子给拾了,还耍赖硬是不给。杨过虽然不信陆无双的话,可是经不住她的撅嘴纠缠,只得跟着去看个究竟。
谁知竟被陆无双一路引至后院,哪里来的什么登徒子,倒是从月门外看见师姐正和一个公子哥儿聊天。其实那些喜欢小龙女的男人,杨过岂能不知?只是他觉得师姐绝不会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即使言笑晏晏,也不过出于礼貌,或者只是当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罢了。以前在终南山时,尹志平纠缠的还不够吗?可师姐还不是半分颜色也未给,该怎样还是怎样?反倒还利用了一把,学好了全真剑法。
再说,这个程承俊,杨过也知晓的很清楚,不过是一个武功稀松平常的公子哥儿罢了,要不是送扇子投的师姐所好,估计他今天能这样坐在师姐身旁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杨过瞪了一眼陆无双,不知道她居心何在。师姐好像不喜欢陆无双,言谈间总是淡淡的,基本对她处于不闻不问的状态。杨过知道,依着师姐喜静懒散的性子,是不喜欢这样闹腾的、心眼子很多的姑娘。所以,虽然陆无双总是在杨过面前凑趣,他也只是陪着笑笑罢了。到底见陆无双平常总是无人照顾,看着着实孤单可怜,杨过也多有帮衬的。谁知,她现在却不安好心,独独将自己引来偷看。杨过心下不喜,不自觉的拉长脸,却见陆无双扁着嘴,眼泪在眼眶打滚,这模样看起来真是让人心疼,特别是她转身微坡着脚步的倔强背影,让杨过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杨过正要打算离开,终究不死心还是向里面望了一眼。这一望,杨过咯噔一声,只觉得心里酸的很。师姐怎么可以把那么温柔的笑容给这个公子哥儿,这是独独属于他杨过的宠溺而无奈的微笑。杨过一颗心从酸到疼,来回折腾,最终还是悄然离开。在拐角处,却见义父欧阳锋站在那里。
杨过虽然心有所伤,但还是强笑着道:“义父怎么不在前面呆着?”
欧阳锋瞥了一眼杨过一脸被抛弃的小模样,轻哼一声道:“明儿就打点好行装,随我回一趟白驼山。”
“义父要回白驼山?”杨过急道:“可是那里不是已经。。。。”荒废了吗?杨过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怕伤了欧阳锋的心。
欧阳锋点头道:“我还有一些东西藏在白驼山,必须回去一趟。”
“那。。。以后还回中原吗?”杨过颇为踌躇。
“哼,没出息。”欧阳锋投给杨过一个鄙视的眼神,随即背着手沿着回廊踱步,一边说道:“一个大男人只会扭扭妮妮像个娘们一样在人后拈酸吃醋,真是丢我的脸。你只管随我离开一阵子,以后自然就成了。”欧阳锋极有把握的抿抿嘴,暗道,女人若是只把一个男人当孩子看,是怎样也产生不了男女之间的情愫的,首先,你得让她知道,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杨过性格豪爽,最看不起娘娘腔的男人,如今被义父这样一耻笑,暗道,刚才为了师姐一个微笑,就和个娘们似的的吃醋,被义父取笑也是活该。因此索性放下心来,也不再想这一茬。又听见只离开一阵子的话,暗道义父总说,要有距离,才能让师姐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这次正好借此机会去游历一番,而且总是得陪着义父去一趟白驼山的,要不然他也不放心。因此笑道:“那我明日整理好行装随义父去白驼山吧。”
李然哪里知道杨过因为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微笑,能想那么多。她只是觉得程承俊平时在人前,也说得上是彬彬有礼,对答之间侃侃而谈,倒也有点见识,哪知到自己跟前,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绯红着脸难为情,着实可乐的很。在现代害羞的男人绝对是珍稀动物,百年难得一见。李然偷偷瞧上半天,终究还是微笑着解围道:“程公子对苏州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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