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妥当。”
“几件衣服而已,一会就好。”杨过笑,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距离。终究不敢伸手去拉她的手,亦不敢称呼一声龙儿,只静静的望着她。
这些天的接连遭遇,李然脸颊瘦削了很多,一双眼亦是微微红肿,脸色苍白,因没有真力维持,浑身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份柔和。但她终究是个沉静的女子,即使看起来如此惹人疼惜,你便也不敢随意将她搂在怀里安慰。
杨过知道她终究还是那个喜欢在松枝上自由来去的女子,如今失去武功,便如飞鸟折翼,看在他眼里,竟比他自己失去武功还要难过。“师姐,我们一定能找到恢复功夫的方法。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无论他要我换什么才给你医治,我也毫不眨眼便答应。”
李然轻轻笑了笑,抬眼望着杨过,见他满脸严肃,只得点头道:“谢谢你,过儿。”说着,便将头轻轻靠在杨过肩膀上,闭眼不语。杨过一动也不敢动,心神俱荡,只觉得这一刻比这一生以来任何时刻都要欢乐。
李然见杨过身子僵硬,心中好笑,便更轻松的将身体重量都靠过去,轻声道:“欧阳老前辈一个人回了白驼山?”
“我们往北行了一段路,听说蒙古兵攻上了终南山,义父便让我回来救援,他一个人回了白驼山。”杨过答道,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等我们从云南回来后,便去一趟白驼山吧。”
“恩,应该的。”杨过只觉耳畔传来的声音似若梦呓,微微偏头瞧去,见师姐竟然已睡着。这几天她在人前虽未掉泪,杨过却知道,定是在自己房内偷偷哭泣。
杨过安静的坐着,怕只要稍微移动身子便吵醒身旁的人。但见她脑袋不停往自己怀里慢慢下移,身子更是快要滑倒时,只得轻轻将她抱入怀中。舍不得将她放到床上去,却又怕她醒来责怪自己轻薄。
他岂能不知,师姐终是对他没有那种情意。不像洪凌波的那种温热的爱意,亦不似陆无双执着的情意。若不是孙婆婆执意如此,师姐真的会。。。杨过不免沮丧。但是怀中人微微一动,他又不由的感觉幸福。自下山行走江湖后,喜欢师姐的人多若过江之鲫,脸皮稍厚者甚至以赠扇名义接近。师姐却未曾给予半分颜色,而纯为好扇。想起扇子,杨过又不免咬牙,拿起石桌上李然放置的纸扇,左右端详。并不是那个少爷公子和蒙古王子送的,扇面只有山野水涧边数枝细兰,兰花寂寞而芬芳,让人观之怡然。
杨过望着扇面静默半响,笑了笑,又轻轻叹口气。便站起身,抱起师姐去了她的房间,轻轻将人放到床上,盖好棉被。往日若是这么大的响动,师姐必然已是惊醒多时。此时,却睡的尤为安详。
杨过怔怔立了一会,便转身出门,招呼几人收拾行囊。黄昏时分,李然便醒过来,一起用了饭,便从墓室底下渡水而出。
因两个小丫头还有赵花婉不会游水,杨过只得来来回回三趟接送,幸而,以前就准备了很多不透水的密封气囊,貌似是猪膀胱制成。只是赵花婉并不知情,很是兴奋的在手里看来看去。梁彦终是忍也忍不住笑意,被赵花婉白了一眼,还道:“下回我偏学会游水,叫你还笑。”
梁彦只得收了笑意,不过却并不说破。直到众人下得山来,进入安全的山野小道后,才告知赵花婉,她刚才用来渡气之物是猪身上用来盛尿的。
赵花婉只当梁彦又是故意骗她,但看师傅装作一脸不知望向别处,师叔亦然,另外两位秀娘也是捂嘴偷笑。赵花婉信了多半,伏在路边一阵作呕。
李然只得安抚道:“这都已经洗净了的,何况,也是它救了你一命。”
虽说如此,赵花婉仍然脸色苍白,一路上都未给梁彦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