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找落脚之地,见这林子隐蔽方才踏进来,叨扰了。”说着,和耶律燕一前一后过来,两人显然赶路甚急,满脸风霜之色。
这边响动那么大,李然她们四人却都未醒过来,仍然睡的甚为香甜。杨过燃起火堆后,耶律齐一见这边情形,忙歉然悄声道:“真是打扰了。”便稍微转过了身子,再不瞧火堆那边一眼,以示避嫌之意。杨过见他这样,暗道此人举止有礼,颇有君子风度,倒对得起师姐对他的赞誉有加。
四人在火堆旁坐下来,但又怕吵醒沉睡的人,只是静默了一会,耶律燕便开始打呵欠,告罪一声便到李然她们身边不远处,将就着躺下睡了。梁彦望了望两个沉默的大人,然后眨眨眼,闷声也卷毯子睡了过去。
杨过见耶律齐也是疲累不堪,方道:“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耶律兄也小睡一会吧,我来守着。”
耶律齐过意不起,但是终是架不住睡意,便道:“我睡两个时辰,便来替了杨兄弟。”说罢,歉然起身,择一处离女子颇远的地方躺下,不一会儿便睡的甚为香甜。
杨过见对方对自己竟然如此信任,真是个豪爽之人,虽然诧异,但也对耶律齐颇有好感。
林中恢复寂静,直到三更时分,忽然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是刻意掩去形迹,但是轻功不甚高明,杨过不免感到好笑,莫非这条小路竟是大家的首选吗?怎地全都往这里行来。只是这人鬼鬼祟祟的,却不是过路夜宿之人,且看他想干什么勾当,便又熄灭火堆,静等来人。
谁知那人到了林子外,竟然磨蹭了半天,就是不往里走。杨过等了半天也不见来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偏不出声,倒要看看这人能藏道什么时候。
足有一盏茶功夫,那人才忽地疾奔而来,竟是一个少女,她手执一把锋利的柳叶刀,一句话都未说,就劈头盖脸攻来,刀法老练,迅捷无比,倒比她的轻功强了太多。杨过微微惊讶,闪了第一刀,便连劈三掌,俱都拿捏得恰到分毫,让那少女伤不到自己半分,再翻手变掌为指,夹住对方刀背,往前一扯,刀身便已离手。同时说道:“不知在下与姑娘有甚么仇怨,要这样半夜偷袭。”
那姑娘被夺了兵刃,倒也未见多惊慌,横掌便打来,结果杨过一开口说话,她便硬生生撤了掌势,呐呐道:“你竟不是那人。。。”
这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杨过笑问道:“那人是谁?姑娘既是找错了人,便自去吧。”递回了刀。
忽听耶律燕道:“你怎么又来了!” 站起身走过来,“我们一再饶你,你始终苦苦相逼,难道到了今日还不死心么?”
完颜萍垂头不语,看起来实在可怜。杨过不由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耶律齐早已惊醒,此时方走过来,无奈道:“姑娘若一定要杀了在下,便动手吧。”
耶律燕惊叫道:“哥哥?”被耶律齐阻了。
完颜萍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道:“耶律公子,你数次手下容情,以礼相待,我岂有不知?只是我完颜家与你耶律家仇深似海,凭你如何慷慨高义,我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原文)
耶律齐道:“实不相瞒,我父兄不久前被蒙古朝廷下令处死,此番我和妹妹是逃难往南边去的。”
完颜萍浑身颤抖,满脸不可置信。满脸伤悲,忽然抬起柳叶刀便要自刎。杨过离她最近,忙迅捷出手,一伸一缩间便又将刀子收回来。
这当口,梁彦缓步走过来,不可置信道:“表姐?”竟是掉下泪来。
完颜萍也是一惊随即喜道:“彦表弟,总算找到你了。”
两人执手饮泣,梁彦终还是忍了忍,又焦急道:“我姐姐她是否安好?”
完颜萍双手一顿,慢慢垂下,好半天才回到:“诗诗表姐,胸口中箭,没。。。没有救活。”
梁彦一听,傻呆呆的站了半响,忽地惨呼一声,抱头往林子深处狂奔。
李然此时早已清醒,只是梁彦的身世,让她久久没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喊道:“师弟,快去追回彦儿。” 杨过却早已经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