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绿身受重创,却仍认出此人便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然她伤及肺腑,一开口便似要咳出血来,只得苦笑了一声,点头为礼,未及说话,便再一次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却是山谷中的一间竹屋,虽然与第一次略有不同,但总是大同小异,只是器具尚新,似乎是才布置了没有多久。
她心知这大约是黄药师的另一处居所,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这位老前辈所救,心中稍安,试着动了动身体,肋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险些没痛呼出声。想来是受了极重的外伤,她只得再慢慢躺回去,不敢妄动。
待到她略缓了一口气,想要凝聚内息时,却发现丹田虚空,浑身肌肉酸痛无比,想来这一次的内伤,也伤得比上一次还要严重。
严绿思及之前同李莫愁对战,心有余悸,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在这个世界里,实力上的差距,便意味着必须面对比前世更凶险的生存环境,以及更快、更痛苦的死亡,为了能够平安的生存和自由地行走在这江湖中,如何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当真是要好好考虑的问题。
严绿正静静躺在床上思索,却忽然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衫的小女孩儿来,她本来是轻手轻脚地进来的,走了两步路,却忽然发现床上的严绿已经睁开了双眼,便立刻十分惊喜地奔过来,险些连手上的药汁都打翻了。
严绿定睛一看,已经认出这小女孩便是程英了,她见严绿盯着自己,想来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颇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面颊登时红了个通透,轻轻在严绿床前站定,喃喃地道:“严大哥,你醒了?怎么样?感觉可好些了么?伤口还疼么?”
严绿摇了摇头,将那药汁接过来一饮而尽,道了谢之后放回桌上,顺口问了她一句,那程英便立刻将分别后的事情一一讲给了她听。
原来严绿那日拒绝了黄药师要收自己为徒的提议,惹恼了这位高傲异常、脾气也甚为不好的老前辈,他当即便带了程英离去,启动了竹屋外的奇门机关,只留严绿一个人在里面,存着个教训教训这个冷傲的、半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小辈的意思。
他一生惊才绝艳,除了武功登峰造极之外,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天文地理无一不晓,博闻强识,涉猎广泛,于奇门遁甲之术上也甚有研究。故而那间竹屋外的小院虽然不大,但其中竟蕴藏着极其精妙的八卦阵法,寻常人陷入其中,纵使绕到筋疲力尽也无法逃脱。
他自觉是武林前辈,虽然在严绿这里失了面子,被她惹得十分生气,却也不好对她这么一个小辈直接出手,心念一转,便以这奇门阵法相困,算是个示威之意,此外,却也隐隐地有一种试炼于她的意思在里面。
他虽然有一身本事,但无奈门下弟子凋零,叱咤一生,临到老了却没有一人能继承衣钵,自从桃花岛出来之后这些年,他独自一人四处漂泊,顿生孤寂之感,偶然见到严绿年纪轻轻便有一身相当不错的功夫,资质也不错,更是眼见她为了救人性命奋不顾身,心中十分欣赏,打定了主意要收她为徒,便一心盘算,诸多为难,却也不过是期望可以如愿。
故而他虽然离开了小院,却并没有走远,只在附近静静观看,想着等到严绿体力不支后现身,旧事重提。
他见严绿独自一个人在那小小院落中、八卦阵法里转了一圈儿,便停住不动,心中诧异,还道她懂得破解之法,却见她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万分不解之余,却也没有动弹,也静静地看了她半个时辰。
由于来不及另找地方安置,程英当时便给他带在身边,难为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儿,也一般地在烈日下暴晒了半个时辰,竟能咬着牙一声没吭地撑下来,倒也十分难得。
黄药师当时注意力在严绿身上,见她思索了这么半天,重新动起来,还道她真懂得阵法,哪知道却见她竟然一反常规,竟然闭上眼睛笔直地往阵中硬撞过去,手中宝剑寒光闪闪,遇到什么砍什么,不由得大惊失色。
那构成阵法的诸多物件本就是些草木花树、石头土丘,哪里经得起她这样凝注了内力的宝剑砍削,登时给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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