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门,另一截却击向他的小腹。
那两截折扇似乎是装了机括,弹射的速度极快,何太玄离得甚近,原本是避无可避的,没想到间不容发之际,他整个人竟直直往后倒去,如同一座石板桥一般弯成一个拱形,堪堪避开了那要命的一击。
但见那两截折扇一击未中,便分了两个方向急飞而出,一截飞了一半撞到一块石头飞弹回霍都手中,另一截却继续往前飞去。
在旁围观的严绿刚刚略微松上一口气,却见到前面不远的草丛中微微一动,竟在这个时候,忽然窜出一个人来。
事出突然,那个人懵懵懂懂地冲将出来,躲避不及,吓得抱着头惊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无法动弹,眼看着那急速飞行的半截折扇就要正正击中这人,令他命丧当场,严绿叹息了一声,手中一直握着的那两枚石子终于还是出了手。
两声极尖锐的破空声之后,传来叮当两声脆响,石子正中折扇,登时粉碎,其中蕴藏之力却还在,将折扇的去势硬生生地撞歪,直往旁边的一棵树上飞去,只听咔嚓一声,竟将那棵碗口粗细的树干拦腰撞断,树叶纷飞,落了地上的人满头满脸。
那人茫然地抬起头来,十分惊恐地道:“啊呀,打死人了。”旋即躺倒在地,也不知道晕了没有。
因着恰好面对着面,他抬头不过这一瞬间的功夫,严绿却已经看清了他的样貌,只见他虽然满脸灰土,却生的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可惜表情有些呆滞,似乎有些痴傻之相。
他动作甚是夸张,只露了一面就捂着头蹲在了地上,然而严绿虽然只瞥了这一眼,却不知道怎的竟隐隐觉得他的表情和眼神十分奇怪,同她见过的痴傻之人不太一样,虽然形似,但总微微透着些别扭,着实可疑的很。
她略略皱了皱眉头,却也并没有花心思去深究,又见他上身□□,下身只着一条甚为破旧的裤子,装扮甚是奇特,便猛然想起她之前同李莫愁对战时,抱头蹲在洪凌波身边的那个人来,当下心中微动,不由得暗暗戒备。
如果她没有记错,当时洪凌波是同这男子一起不见的,李莫愁匆忙离去,虽然说是因了同她的实力相差无几,仓促间无法取胜,但很大程度上恐怕也是为的这两人的缘故。眼下这男子竟然出现在了这里,那大约洪凌波和李莫愁也在不远处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片刻之后,两抹杏黄色的身影也从树丛中翩然而出,落在那男子身边,赫然正是洪凌波同李莫愁。
这三人的忽然出现,吸引了场上众人的注意,显然也对对战的两人造成了干扰,严绿正全神贯注地戒备着李莫愁师徒并那一名神秘男子,却忽然听见场上传来一声低呼,转过头来看时,却见何太玄的白衣上已经染上了一朵颜色暗淡的血花,想来,是中了那霍都王子的阴招。
就见他略略后退了一步,捂住伤口,满脸怒气地咬着牙,重新挥剑上前道:“无耻之人,专会暗地里出阴招,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地重新比过。”
他之前在林中本就有过一场恶斗,又同霍都打了这许久,内力消耗甚大,全凭着一身傲骨支撑,这一次急怒攻心,挥剑急上,已经略失了冷静,那霍都王子寻了破绽,轻松地避开,又发了四枚毒钉封住他的攻路,方才撤身跳出战圈,手握折扇冷笑道:“小子,你中了我的透骨毒钉,再行乱动真气,小心命丧当场。”
何太玄冷然一笑,仗剑而立,缓缓道:“这倒未必。”
他神态倨傲冷然,竟似完全不受那毒钉的影响,倒让霍都面露疑惑,竟然好似立时心中没底了起来,原本武林中奇人异士便甚多,他还道自己当真遇到百毒不侵之人,当下打了个哈哈道:“小子,算你运气好,今日我喜逢贵友,既然已经重创了你,便不会再下杀手,省的唐突了贵客,你且自生自灭去罢。”
他说完,同在场的那几个白衣人略拱了拱手之后,便拔地而起,竟将何太玄晾在当场,径直往李莫愁和洪凌波那边飞身而去。
他既然走了,达尔巴自然也跟着过去了,只是临走前有意无意地看了严绿几人站立的方向,眼神十分凶狠。
何太玄静静站立在原地,冷冷看着剩下的几个白衣人,不想那白衣的大叔也为他的气势所震慑,虚张声势地呵斥了几句,便转过头吩咐了手下人几声,遥遥地拱手为礼,同霍都两人做了别,竟就那么悄然而去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霍都已经行至李莫愁师徒旁边,打躬作揖,异常谄媚地满脸堆着笑道:“原来是两位仙姑驾临此处,小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莫愁冷笑了一声道:“霍都王子客气了,我们来此不过是为了些许琐事,倒是王子您的兵刃,竟给人击落了去,倒也少见,不如,待我帮你教训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小子罢。”
她话音未落,右手已经快速地轻轻扬起,严绿只见阳光下数十点银光闪闪的寒星扑面而来,不觉暗道不好。
她这些年武功精进,目力已经练得极佳,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些暗器竟然分作两路袭向何太玄和自己,不觉微微一惊,旋即飞速地拔剑出鞘,飞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