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完这些话,李浩然潇洒的走了。
雅间里,只留下了面面相觑的赵老和王鸿雁。看着空落落的酒坛,两人苦笑,至于剩下的那坛酒,李浩然抱走了,他说宁愿倒给地下的忠烈英魂也不留给他们两个不是男人的家伙。
似乎想到了什么,赵老嘿嘿而笑,道:“鸿雁,那小子是无意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还不至和一个孩子计较。”王鸿雁自然知道李浩然并非是针对自己,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宫中人。
“说真的,我觉得那小子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他的想法太天真了,想要改变数百年的习惯,岂是朝夕之事。宋朝的危机就在眼前,我又怎么不知?”
正如李浩然想象的那样,赵老就是南宋的理宗皇帝,宋理宗静极思动,偶尔产生巡视天下的念头,理宗虽是无所作为的皇帝,但毕竟还有皇帝的魄力。
念头一闪就和皇后谢道清交待了一番,自己则带着王鸿雁等人遁出杭州。由于他上朝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走了近两个月,除了亲近的人,朝中大臣居然无人知晓,这不知是要说他保密工作做得好,还是宋室江山的悲哀。
江南的花花世界他算是见识到了,看到满地繁华,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于是乘舟往西,走到了襄阳一线。
这一行,让他的感触良多,原来在自己的统治下,居然还有百姓流离失所的场面,那一群群骨瘦如柴、满面菜色的南归百姓深深的震撼了他的心灵。
理宗心内的愤怒,王鸿雁自然知道,但他亦无奈,因为报喜不报忧向来是宋朝官场的作风,所以,除了默默的追随着,他真的无话可说,更不敢在理宗皇帝火上浇油。
看着窗外的种种,宋理宗很有感触,紧紧的盯着王鸿雁道:“王爱卿,你老实说,朕是不是很失败?”
“这……老臣无从答起。”王鸿雁想了半天道:“在官家掌权的几十年里,虽说小乱不断,但大事却无,相比先皇要好得多了。”
宋理宗摇摇头,苦笑道:“你就不用安慰朕了,朕心中十分清楚,在百姓的眼底,朕就是一个无能的皇帝,至于大事不兴,那是因为蒙古人把眼光描向了更远的西域,无睱顾及南方而已。在襄阳的日子里,百姓们都在议论着蒙古之事,听说蒙古人已经平定西域,现在正挟大胜之势陈兵百万准备南渡,灭我大宋之心人尽皆知,反观大宋百年来兵甲不兴,朝无良将,对于这样的虎狼之师,朕的心里没有半点把握啊!一旦蒙古南下,我们拿什么去和人家拼命?李浩然的话,像把利剑深深的刺在朕的胸膛,让朕格外难受!”
“官家,这李浩然好是狂妄,竟惹官家如此难过,要不让臣去把他除掉。”王鸿雁有些愤愤不平。
宋理宗摇摇头,森然道:“朕并没有气他,只因他的话句句在理,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偶然听到这样直言不讳的指责,让朕震耳发瞆、耳目一新。鸿雁,如果早十年听到这样的话,宋朝就不会出现眼下这样的危机。”
停了一下,理宗苦笑道:“现在,朕已经老了,再无进取的雄心和勇气,只想平平安安的度完这一辈子。其实,你知道吗?朕心里根本不怕江山就此失去,怕的是我赵家后继无人,这些年来,我一直留意皇室子弟,想从中发现有雄主气质的人,但是除了皇弟赵风,无一人能入朕的眼里。即使是赵风朕心里也没有看好他,只因他性情刚烈,根本不是那些只顾私人利益的老家伙们的对手,朕想找一个果断但又明白事理的人,最终,却一无所获。看着眼下的子弟,如果把江山交给他们,败得比朕还快。朕心里的焦虑谁又知道呢?唉!若是维儿还在就好啦!”
“官家,维殿下天庭饱满、眉目富贵,非是早夭之像。总有一天他会回到官家身边,继承大统。”王鸿雁安慰着。
理宗只有一子,唤作赵维,生后三个月左右就去世。此后,理宗再无一子。
事实上,稍微关心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并没有死,他只是被人掳掠而去。只是时日甚久,人们已经把他视同死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觉这孩子还没有死,而且感觉他是我大宋中兴的希望所在。这也正是朕一直没有立储的原因。然而,天下人海茫茫,又让我去哪里找他呢?而且孩子长大了,谁又能够认识?”宋理宗自言自语了半天,他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画卷,小心翼翼的打开。
画卷上,是一个栩栩如生的宫装美人,宫装美人长袍曳地,宫鬓高堆,眼波转动如水,腰肢娉娉似柳,容貌之美,固是难画难描,神情间似带的那种高贵清华之气,更是令人不敢仰视。
王鸿雁轻瞄一眼,突然间脸色大变,脸上满是惊喜交集和不能置信的神色,好半晌,他强压心中的杂念,道:“官家,臣有事出去一趟。”
理宗神色温柔,轻轻的抚摸着画中人,问道:“哦?鸿雁在这里还朋相熟之人?”
王鸿雁道:“臣打算暗中观察襄阳官员一番,且听听百姓们对吕文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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