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总能寻得法子。何况,这是咱们的事,不能牵扯到无忌身上。虽说父债子还,但咱们却也不能叫无忌为我们补过。胡青牛的医术虽然厉害,学成也算一门本事,但无忌却也不是一定要学,只要他好生勤奋努力些,扎扎实实地将我武当功夫学好,在江湖上便也不需怕谁。
只是,你我都见过无忌在医道之上的天分,比在武艺之上,还强了几分。而且,无忌于医术药理也很是有兴趣,不论是在天鹰教时,还是在这蝴蝶谷,他总能与李大夫和胡先生详谈甚欢,乐在其中。我只是怕,咱们若是不答应,执意带了无忌走,倒是埋没了他,也断了他的兴致。”
素素眼前不觉浮现出无忌与胡青牛辩驳医理时飞扬的神情,学习草药药理时的高兴,钻研医术时的认真。在天鹰教,他只于李大夫学了一个月,便已认得了近百种药草,熟记了它们的功效;至蝴蝶谷后,他又在这短短时日,便学会针灸,开具普通药方。这等天赋,怕是世间少有,也难怪胡青牛见之心喜。若是就此埋没了,不免可惜。况且,若是这般断了无忌的兴趣,便更不是素素所乐见的了。
素素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是好。
素素舍不得无忌,怕他受苦,可却也怕自己的一个‘不答应’就此毁了无忌。她倒是只愿无忌平平安安的,什么大国手,什么盖世武功,什么明教教主,都不是她所求。可是,若是无忌喜欢呢?若这是他所想要的呢?
素素思来想去,竟不能抉择,怕做了这个抉择。
门外屋檐下,无双拉着无忌的手,道:“哥哥,你别呆在这蝴蝶谷了,和我们一起回武当吧!我不要和你分开!”
无忌宠溺地笑看着无双,用手抚摸着无双的头,道:“你别担心,爹妈现在还没答应呢,便是答应了,我们又不是就此分开便再不见了。胡先生是好人,我于他好生说说,他自然会让我回武当看看,不至让我七年不回武当的。”
无双撅着嘴,摇了摇头:“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要是我再惹爹爹生气,便没人帮我顶罪了。而且,我,我也舍不得你!”
无忌有些哭笑不得,宽慰道:“因了三伯之事,爹爹妈妈虽嘴上不说,心里也自有些不好过。我若学了胡先生的医术,不但可以治好了三伯,也能叫爹妈宽心。你也不希望爹妈不开心,不是?”
无双皱了眉,只不说话。
门吱呀一声打开,素素与张翠山走了出来。
无忌无双忙上前道:“爹爹,妈妈!”
素素弯下身,拉过无忌,道:“无忌,你实话与我说,你可喜欢学医?”
无忌听出素素言语中的松动,面上一喜,点头道:“妈!我很喜欢!”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似夜间璀璨的星辰,脸上笑容春日迎风绽放的花,带着几分年少的骄傲和跃跃欲试。素素默然,这不只是希望学得针法治好俞岱岩以慰他们之心,更多的还是带了自己的欢喜。
素素眼神一黯,再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只得搂紧了无忌。
无忌突然被素素箍在怀里,顿觉有些呼吸困难,忐忑不安的望了眼张翠山。
张翠山苦笑着道:“素素,你别这样,无忌都透不过气来了。”
素素一惊,忙放开了无忌:“妈有没有伤到你?”
无忌摇了摇头。
素素按下别情,想着她所担心的‘蝴蝶谷之事’还在数年之后,倒时,她再来蝴蝶谷接走无忌便是,叫无忌留在蝴蝶谷学医是因为无忌喜欢,这已是她的极限,她可不会再让无忌经一趟昆仑路上的险阻。
素素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笑着道:“你若喜欢,便由你好了!”
无忌眼前一亮,欢喜道:“多谢妈!”又转头于张翠山道:“多谢爹爹!”
他自然知道,能劝服母亲的只有父亲。这些年,父亲虽一直迁就着母亲,事事听母亲的。但与大事上,却总还是父亲做主,母亲不会逆了父亲的意。
张翠山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又板起脸,嘱咐着,要恭敬对待胡先生,不可耍性子;做事要有始有终,不可学至一半,遇了难处,便半途而废;依旧要每日习字练武,不许就此荒废了。
无忌恭敬地一一应是。
素素瞪了张翠山一眼,于无忌道:“胡先生脾气不好,他若对你发脾气,你便回武当来!”
张翠山皱眉道:“素素!”
素素斜瞪着他:“我说的不对嘛!我的孩子可不是给他做出气筒的。”
无忌笑着道:“妈!胡先生很好。你放心吧!”
素素见他一副不以为然模样,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