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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是忍气吞声的买点礼物调节一下,结果人家根本不收,还脸色特别臭的表示如果再有下次就直接告诉上面他试图贿赂上司。
于是,大孙子就一直悲催到现在了。
懂事的孩子一般在外面遇见难事了都不会跟家里说,怕家里跟着一块难受,所以他也没跟家里谁说,就跟几个好友抱怨了一下。
实在是在公司里觉得憋闷的慌了,他索性就把之前积攒的年假给用了。
本来是打算攒够天数了带着二老去度假开心什么的,结果现在也只能用来散心了。
反正再待下去被针对,恐怕他整个人都要抑郁了。
杜老头听完孙子轻描淡写说的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心疼来。
“她咋这么不讲理呢,你同事也都说了,还都是在你前面说的,怎么她就只针对你呢。”
心疼孙子吃苦,杜老头也不想着让他讨好上司了,索性道:“要不这样啊,咱们不干了,直接辞职,你有本事有学历的,上哪里不行,大不了去新公司再好好磨合一段时间,总好过一直受气好。”
杜老头虽然是个老头,看道理还是很全面的:“而且她既然这么针对你了,肯定是会压着你不让你升职升公司的,咱也没背景,玩不过她,大不了就吃点亏,跳槽好了。”
大孙子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么走了的话实在是太亏了,我毕业就留在了公司,不说是鞠躬尽瘁吧,好歹也发光发热了,工作能力也在那,之前她还说欣赏我工作能力,还暗示我马上就能升职,结果就说了个八卦,就变成这样了。”
“不过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她突然炸毛还是有原因的。”大孙子吃过了一次口舌上面的亏,这次谨慎多了,就算是在家里也是先看完了四周,才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爷爷耳边,小声道:
“她男朋友就是赵宽胡。”
赵宽胡,正是鲁云老师的前夫。
那个一边要对鲁云老师做出一副好老公形象,又要对着父母做出一副好儿子形象的男人。
实际上他孝道也没尽到,作为丈夫的责任也没有。
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称为不尽责。
师范学校毕业后,他留在了大城市当老师,众所周知,老师都是有双休日和寒暑假的,可他从不回来,反而每次都借口给学生补课留在城市里。
在鲁云老师一边艰难一个人带着孩子,一边上班时,他上完了自己的课也许就能立刻出去找个餐厅吃顿饭。
在双休日,鲁云老师终于能腾出功夫将家里积攒了一个星期的各种床单被褥都收拾换洗一遍时,这个狗男人也许正在和同事一起在ktv。
就连寒暑假,他能睡到自然醒。
鲁云老师却即使放假也要24小时努力提高注意力照看幼小脆弱的小宝宝。
贱男人。
这是一些知道这件事的年轻小女生给赵宽胡的外号。
毕竟那件婴儿丢失的事件闹得太大了,当时几乎半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这对年轻夫妻之间的各种始末。
何况现在其实距离那件事也并没有多久,大家心里都记得特别清楚着呢。
杜老头当初也听着自己老伴念叨过这件事,现在听孙子一说,立刻就惊了;“真的是他啊?”
“可不是,我亲眼看见的,我那个上司和赵宽和手拉着手一起逛街,我后来一想,他留的城市不就是我那个城市吗?”
“现在小姑娘咋都这个眼光了呢。”
杜老头很是想不通;“这么不老实不顾家,连对自己孩子都没一点上心的男的,怎么还能有人要呢。”
“他长得好呗,爷爷您说鲁云老师,长得好看,性子也好,人温柔吧,成绩也好,当初为什么看上赵宽和,不就是他脸长得好看又会哄人吗?”
大孙子本来就对这个赵宽和十分的不喜欢,自从知道原来自己被上司针对也是因为这个赵宽和之后,估摸着对他好感度都直接破负数了。
“我也是不小心撞见他们一起逛街的,当时就看了一小会,我们那个脾气不好的上司笑的跟朵花一样,赵宽和说句话她就笑一声,不知道多会哄人,而且这件事在咱们这是臭大街了,在我们那,人家知道赵宽和是谁啊。”
大孙子巴拉巴拉说完了,苦着一个脸;“爷爷,我这就相当于是当着公主的面说驸马的坏话,还夸驸马前妻,工作黄了一大半了,我这就是心底不甘心啊,当初我那么费劲才进来的,现在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了,就是碎嘴了几句,碎嘴的还都是大实话,要是就这么被开了,那我也太冤枉了我。”
当爷爷的也心疼孙子啊,当初高考,那么多的小孩子都要家长耳提命名的督促着学习,就他家的孙子,听话,懂事。
人家不用大人督促,人家自己就特别努力。
说是知道不考好就考不上好大学,没有好大学以后工作就不好找。
这么努力才能进那么好的公司,怎么能因为几句话,之前所有的努力还都白费了呢。
“对,你这个是该去找小段算算的。”
杜老头也不忙着大扫除了,拉着孙子就到门口换鞋去了。
大孙子:“爷爷这屋子咱们不管了?”
“不管了,等回来再收拾吧,现在去找小段去,看我赢他三把,让他帮你算算。”
***
他们过去的时候,段青恩正在笑眯眯的收棋子。
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满脸的不解:“奇了怪了,我能赢老杜,老杜能赢你,怎么我就赢不了你呢。”
“下棋这个东西,可是看章法的。”
段青恩笑着回了一句,将棋子摆好了,又问;“今天还有人跟我下吗?”
“我我我!”
杜老头立刻就挤过去了;“小段啊,我来跟你下。”
之前坐在段青恩对面的老头慢腾腾的起身;“行,我就在旁边看着,我倒是要看看,老杜怎么赢的小段。”
杜老头如愿以偿的坐在了段青恩对面。
又顺顺当当的赢了三把。
那老头摸摸自己的大光头,“嘿,我也没觉得老杜下的比我好啊,怎么就赢了呢。”
“小段都说了,下棋这个东西要看章法的,说不定老杜的章法正好克了小段,小段的章法又正好克了你呢。”
“还真是,这东西可不好说。”
他们这边闲聊着,杜老头却是一脸急切的就凑到了段青恩跟前:“小段啊,我孙子想让你帮他运算一下事业。”
“好说好说。”
段青恩起了身,带着两人到了没什么人的柳树下,从兜里掏出一个龟壳来,往石桌上一丢,低头看了看。
“你孙子发愁的这个事挺好解决的,我现在就能帮他解决。”
“诶哟小段,那可真是感谢你了,我跟你说,我刚才听我孙子说,我这个特别急上火啊。”
杜老头猛地松了一口气,连带着他大孙子都重重吐出了一口气,看上去很放松的样子。
“不着急,先让我科学|运算一下解决方式。”
段青恩掐指,眯着眼睛,四十五度角看向天空。
这画面在大孙子眼里,加个幡子,再来个长胡须,那就是典型的半仙了。
虽然之前亲眼见证过那块玉佩真的被找到了,一看见段青恩摆出这经典算命的姿势,还是让大孙子心底有点犹疑。
不过想想人家也不收钱,也不图他什么,没理由骗他啊,这丝犹豫就没了。
段青恩这段推算的差不多了。
“杜叔啊,您孙子他为什么要倒霉呢,因为他犯火,火烧不穿金,所以解决的话,用金解决就行了。”
大孙子一愣:“金子?”
那不就是钱吗?
“nonono。”
段青恩摇头晃脑:“你说的不对哦。”
大孙子:“……您还懂英文呢。”
“偶尔我也扩展一下国外业务。”
大孙子:“……”
皮完了,段青恩接着说正事:“我说的这个金,是金属的金,解决方式也很简单,你把手机拿出来。”
见孙子还愣着,杜老头连忙催促:“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啊,还不赶紧拿出来!”
“哦哦哦,给,手机。”
接过手机,段青恩点进去,直接找到了录像,递给了大孙子。
“再过两分两秒,你就站在这里录像,录完像了,再发到朋友圈里,随便配点字,其他的都别说,只说你回了老家,觉得这边山清水秀就行了。”
大孙子呆呆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
“这是为什么?”
杜老头一巴掌拍在孙子肩膀上:“你就别总是问为什么为什么了,照着做就对了。”
大孙子还是满脸懵逼。
虽然他没算过命。
但是在电视上他也看过不少,人家算命的不都是吧嗒吧嗒算完了,再说一点云里雾里的话吗?
怎么到了这位年轻的算命大师这,就变成直接操作了。
他也没想太久,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录像。
想着刚才段青恩也没说让自己录哪里,就随意的录了录。
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缓慢角度,带点滤镜。
一个恶臭年轻人的录像方式就是如此简单。
大孙子连一会怎么配字都想好了。
【难得的假期回了老家,虽然没有大城市的发达,却也没有大城市的喧嚣,爷爷奶奶每天都跟着他们的朋友一起玩耍,爷爷下象棋,奶奶跳广场舞唠嗑,看着这样幸福的他们,真希望我老了也可以这样,过着平静又幸福的小日子。】
对,这个装逼感和风轻云淡感就都出来了。
正分着心,突然,他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就算是化成灰,他也忘不掉的脸!
害的他失业的罪魁祸首赵宽胡!
此刻,赵宽和正在亲密的挽着一个女人胳膊,这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笑,旁边还跟着赵宽和的父母,虽然距离遥远看不见,但是也能看出来他们对这个女的态度都挺好的。
关键是,这女的不是他上司啊。
他上司虽然脾气不好,但那可是妥妥的白富美,平时聊天的时候对小三特别的鄙夷,肯定是不会去当小三的。
但是赵宽和身边这个女人又怀了孕……
也就是说,赵宽和三了他上司!
妈耶!!
大孙子一下子醍醐灌顶。
他继续假装自己只是随便拍拍,录完了一圈之后,就火速配字发到了朋友圈里。
果然不出十分钟,他上司的夺命电话就打来了。
大孙子:嚯嚯嚯嚯有救了!!
他咳嗽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显得不要那么喜悦,接了电话:“炎姐?怎么了?”
那边传来上司冰冷冷的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老家啊,现在正陪着我爷爷在公园这边下棋呢,怎么了?”
“我现在跟你视频,你接一下。”
雷厉风行的女上司说完了,立刻挂了电话,不出两秒,她的视频就打过来了。
大孙子连忙拍拍自己脸上的表情,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特别的茫然。
接了视频,他茫然又无辜的问:“炎姐?”
“你拍一下你后面我看看。”
“诶。”
忠心耿耿的下属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但还是很快速的将摄像头调了后置位,拍向了后面。
特别贴心的正对上那幸福一家人。
看着镜头里炎姐那冰冷冷的好像能掉下冰渣子的臭脸,他差点没笑出声来。
好在他克制住了,还能勉强特别讶异的问:“炎姐,到底怎么了?”
“你认识那个牵着孕妇手的男人吗?”
“认识啊,赵宽胡嘛,上次我在办公室还说起他来着。”
炎姐看上去快要爆|炸了:“他真的是你上次说的那样?”
“当然是真的了,当初他孩子弄丢的时候,我们这地方大部分人都听说这个事了,这男的特别不要脸,一毕业就留在大城市不回来,把父母孩子都交给老婆一个人照着,后来孩子被他父母弄丢了,他居然还有脸怪老婆,反正他们一家子在我们这特别的不受欢迎。”
“小杜,帮我个忙。”
炎姐在努力的呼气吐气,显而易见,她对大孙子的怒意已经全部转移到了疑似出|轨的男朋友身上。
“炎姐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帮。”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那个女的是他什么人。”
这怎么问啊。
他认识赵宽胡,赵宽胡不认识他啊。
大孙子正愁着,段青恩过来了。
他自然的接过了话,“我帮你拿着,你去问吧。”
大孙子;“……我怎么问啊。”
三十来岁的风水师伸出手,修长手指卷曲,比了个心心。
大孙子:“……”
“……我明白了。”
他将手机递给段青恩,看着他拿好了,才一脸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
蹬蹬蹬走到了这幸福一家跟前。
段青恩紧跟其后,以不正常拍摄角度拍摄下了眼前一幕。
抬头,猥琐笑,对着孕妇道;“美女,我对你一见钟情,约吗?”
赵宽胡果然怒了:“有病啊,看不见她是我老婆?!都怀孕了你约个屁啊约!”
大孙子默默地退回去,接过段青恩递过来的手机,“炎姐,那是他老婆。”
炎姐:“谢谢你了小杜,我私人给你奖金,麻烦你把手机给他。”
“诶,好的炎姐,没问题炎姐。”
忠诚的下属将手机递给了一脸莫名其妙的赵宽和。
手机里传来了即使视频也十分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声:
“渣男!!!!分手!!!!!”
“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