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确实没有花钱的地方,吃住基本上都在青园了,平时老林和寒云还给她准备了不少小零食,比她自己买的还全。
自入了冬之后,衣服方面许氏已经给她做好几身了,许氏的绣工很少,选择的布料虽不是最好的,但是舒适保暖,穿着舒服,也好看,性价比算是最好的了。
她除了上学就是在青园和陈家两个地方跑,实在没有能用得上钱的地方。
许氏摸了摸她的头,慈爱的说,“那就先存起来,以后总会用得着,我在你房间里放个存钱罐,你的钱就放那里面。”
陈夏现在虽然住在青园,但是陈夏的那间屋子许氏却没有随便动,即便二树和二花现在到了分房睡的年纪,许氏和陈夏也没有打过陈夏那间房间的主意。
他们商量等年后就再盖一间,顺便把家里的院墙也给砌起来,而陈夏的这件房间,许氏时不时的就打扫一下,以便她什么时候回来就能直接住。
许氏在教育孩子一方面自有一套,或许别的人会认为反正那间房间空着也是空着,既然陈夏现在不住,那就让家里其他人住不就行了,等陈夏回来了,就再搬走也不耽误事。
但是许氏不这样想。
家里再小,也得有孩子的住处,留着不是毫无意义的,因为那代表一种家的归属感,表示家里有这个人。
所以就算陈夏现在不住在家里,许氏也不动她的那间房间。
陈夏说,“那好吧。”
“先去洗洗手吃饭。”
一家四个孩子坐在一块,围成一桌子,陈海点了蜡烛,陈家没有专门吃饭的地方,桌子摆在外面又太冷,厨房太小,所以就在屋里吃饭。
竹筐里面是白面膜,菜是干菜炒鸡蛋,还有腌白菜,溜的红薯,还有一些花生,这虽然不是什么一顿多美味的饭。
但是比起之前吃不饱,已经有很大的改进了。
“家里的被子也得换了,等下了雪,暖不热。”
陈海吃馍喝粥,和许氏说着这些,二树和二花一听要换被褥,高兴的不行,“爹,娘,那我们能自己选花样吗,不要那种老气的。”
“能,你们自己选。”许氏说,“既然换,就全部换一遍,兰兰,趁着这几天好天气,咱们去镇上看点好棉花,再截点布回来。”
陈兰笑着说,“好。”
“夏夏。”许氏又看向陈夏,“颜色是买你一贯喜欢的蓝色,还是你想要其他的颜色?”
陈夏说,“娘,我那都是新的被子,我买不买都行。”
陈海摇摇头,说,“得买。”
“是啊,夏夏,那是别人的心意,和家里自己买的不一样,弟弟妹妹都买了,你姐姐也买,怎么能不买你的。”许氏说,“别的事情可以商量,但是这事得听你爹的。”
陈兰也劝道,“夏夏,爹和娘说的对,都一起买吧。”
陈夏的心热热的。
饭后,陈夏又留在家里一会,陈海看天黑了,不敢让陈夏一个人去青园,就送她过去。
陈夏今天吃的太饱了,练不了舞,那就学琴,陈夏奇怪的看着寒云,“云姨,既然学琴,你怎么没有准备琴呢?”
“琴在先生那。”
陈夏闻言不太惊讶,虞浮凉会偶尔的接手教陈夏琴音的工作。
“那我去找先生。”
……
沿着抄手游廊,陈夏往里走,直接从耳房进去,穿了一道门便进了主房舞,里面的空间很大,分了好几个空间,陈夏听着琴音找到了虞浮凉在的地方。
不是正式处理公事的书房那种地方,而是平时虞浮凉自娱自乐的下下棋,看看书,喝喝茶的地方。
这间闲室窗外面对的是青园的第三进院子,如果青园有女眷,那里就是女眷住的地方,但是青园没有,所以建造青园的时候,老林便吩咐人在那里凿了个泳池,还是室内的。
泳池里的水不知道从哪里引来的,是活水,基本上一天就换一次水量了。
闲室里,虞浮凉一个人坐着,陈夏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和虞浮凉面对面,手边就是那把上好材质的琴。
“今天在家里用了饭?”
“嗯。”
陈夏又说,“先生,你别忘了,这个星期天你答应要吃我做的饭的。”
“没忘。”
虞浮凉收回手指,“先将我上一次教你弹的那首曲子弹一遍,我看看你练习的怎么样了。”
陈夏弹了一遍。
虞浮凉稍稍满意,“倒是还不错,过来。”
陈夏又从他对面起身,坐到了虞浮凉的右侧,虞浮凉手把手的带着她纠音,陈夏心里就有点飘飘了。
“先生。”
虞浮凉:“嗯?”
“联赛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这个虞浮凉知道,“考的不错,你孙老师下午还夸了你呢。”
“孙老师过来了吗?”
虞浮凉说,“他家里人给他写了信,送到这里来了,老林让他来拿。”
陈夏的手被虞浮凉带着拨琴弦,然后琴弦颤动,发出悦耳动听又清脆的声音,这种气氛既美好又静谧,陈夏的眼前冒出了很多的粉红泡泡。
“可是先生,孙老师怎么会知道啊,我们学校也是今天才接到结果的。”
“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只不过学校没有告诉你们而已。”
虞浮凉低低的嗓音就在陈夏的耳边响起,像是专门在勾她的耳朵,有那么一刻她都怀疑虞浮凉是故意的。
偏偏虞浮凉还一本正经的训诫她,“才坐一会就坐不住了?”
声音清清凉凉的,和他不紧不慢说话的频率一模一样,其中也没有多少警告或者生气的成分在,感觉就是在正常的说着话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陈夏的不安分,然后出声敲打一番。
陈夏立刻不动了,“我没有。”
她刚刚就是轻微的偏了偏头,目的自然是为了摆脱虞浮凉直接对着她耳边说话时,吐露的温热的气息吹的她耳朵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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