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与修整新郑城东的资金,从魏国购进粮食的事,瞒不过夜幕。
白亦非如今虽与翡翠虎不合,但这等可以咬死的你的把柄,他不可能放过的。”
卫庄目光灼灼的盯着韩非,沉声道。
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接下来,只愿不要满盘皆输就是了。
“交给你一人?铁血盟的背后水很深,动武不是上策。”
韩非皱眉道。
“我有钱。”
卫庄淡淡道。
“啊?!”
韩非瞪大了眼睛。
“南阳我应付的来,九公子,不要被你父王一怒之下,砍了头。”
懒得理会眼角剧烈抖动起来的某人,卫庄轻声道。
“我心中有数。
卫庄兄你明日便与子房将这几日征集来的,以及魏国购进的粮食,分发给南阳的灾民,拖延些时间,少死些人总是好的。”
“嗯。”
卫庄点点头。
“如此,也能放心些。”
话虽如此,韩非还是叹了口气,道:“只不过,聚沙成塔的计划,是要晚几年了。”
“我们还年轻。”
卫庄道。
“或许吧。”
韩非道。
是啊,他们人生似乎还很长呢。
……
新郑,朝堂。
韩非迎着一众神色复杂的朝臣,缓步走上了这座岁月堆砌而成的堂皇大殿。
他很清楚,由于白亦非上奏的所谓九公子的罪行,韩宇亲赴南阳请或者说押解他回王都,他如今的境况已然急转直下。
此时的新郑朝野还能按捺下落井下石的心思,还得多亏以往数次化腐朽为神奇所积累下的赫赫威名。
不过今日后,一切或将从头开始,或更糟些也说不定。
真是替某些人惋惜呢。
韩非轻轻笑了笑,看了一眼目光冰冷且戏谑的白亦非,随即于文武两侧官员的中央处站定,向韩王安行了一礼。
“见过父王。”
“韩非,血衣侯上奏,说你私调军粮,扣押将领,挪用寿宴以及新郑城东的修缮资金。
可有此事。”
或是白亦非所提及的韩非所为,着实激怒了他,韩王安颇为急切的问道。
“回父王,血衣侯所言,无误。”
韩非显得很是淡然,像是与人闲话般,轻飘飘的认下了这滔天大罪。
韩王安闻言,瞳孔猛缩,神色惊变下,顿时起了身,喝道:
“逆子!来人,拖下去!”
原本白亦非所言,韩王安是只信三分。
他很清楚韩非与白亦非的立场是天然对立的,捕风捉影之事用来相互攻讦,并不出奇。
这也是他有意而为,且乐于见到的。
天平两端维持平衡,他这个王位才坐的安稳。
只不过白亦非所言罪行太过恶劣,触及了他身为君上的底线,他才命韩非回都,好问上一问。
韩王安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老九竟然就这般供认不讳。
难道以为他这个父王真的心慈手软的下不了杀手?
“父王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