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停住,像是说的无关紧要的事。
吕鱼没有搭话,老人却生气的开口喝道:“吃你的饭。”
老人喝止住吕父后没有再说话,吕鱼想着事也没有说话,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下来,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这是吕鱼的一家三口,三口人,三代人,三个大男人,老人八十有三,耄耋之年操持着这个家。吕父将近五十,以前做一些零活,但去年在工地上受了伤,如今伤虽然好了却没有再去找活做。吕鱼十五马上十六如今只是一个初中缀学的少年。怎么看这也不是一个兴旺的家。
时间就在沉默的吃饭中过去,一家人吃完,吕父放下碗就回自己的卧室了,吕鱼帮着收拾餐桌,看了看凌乱的家又接着收拾。
没有女主人的家确实要凌乱一些,更何况操持着家的是一个耄耋老人。所以吕鱼收拾着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吕鱼来帮我看看。”吕父声音从他的卧室里传了出来。
“唉……”吕鱼听到了,叹了口气,不过还是走进吕父的房间。
吕父的房间,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摊开就能做床的长凉椅。
床上被褥凌乱的摆着,凉椅上堆着一大堆的衣服,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的十四寸的彩色电视。电视旁堆着好大一堆书,本子啥的。
吕父就坐在书桌前,看到吕鱼进门,把手里的一叠信纸递给他,说道:“这是我打算寄给检察院的东西,你帮我对对看有没有差东西。”
吕鱼没有打开手里的东西,只是看着,只觉得一股肝火在升腾。
“我才刚回家你就要气我是不?”吕鱼说着,声音里有压抑着的破坏他此刻美好平静心情的愤怒,也有一些委屈。
“喊你看看哪又是在气你。”吕父说。
“你信不信我会给你撕掉?”吕鱼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好好好,不看算了。”吕父感到吕鱼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把东西抢了回来,小心的收到电视机旁的一个盒子里。
那个盒子里装着他写的各种资料,乱七八糟的什么内容都有,吕鱼曾经没有看过,如今也不想看,只是看着那一页页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的漂亮正楷,吕鱼觉得要是这毅力用在其它事上面多好。
可是这也只是想想。
吕鱼看着还不显老,稍微发福的父亲,虽然有一点生他的气,但他如今顶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不像是曾经十五六岁叛逆期的时候把吕父当作仇人,此刻更多的是心疼他。
在他看来,父亲也曾荣耀过,虽然不算很辉煌,但八十年代末建起了村里第一栋小楼,买上了村里第一台电视,甚至是彩电,那时候每到晚上,把电视搬到院里,不大一会院子里剥玉米的,剥花生的,端着碗吃饭的坐满一院子。
那时候的吕父与他做老师的堂兄喝酒,说他堂兄一月挣的钱没有他一天挣得多,虽然是酒后失德,却也显出那时候吕父的意气风发。
只是也许是被老人宠溺得厉害了,一辈子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承受能力差了一些,特别是遇见连续的打击。
“我帮你把屋里收拾一下吧。”吕鱼看着凌乱的房间说道。
“啊?”吕父有些诧异,最近几年吕鱼对他越来越冷漠,突然的变化让他猝不及防,稍显紧张的说道:“别,我一会自己收拾,你去耍吧。”
吕鱼不听他的,指了指凉椅上的那一堆衣服说:“这些是脏衣服吧?”
“嗯!”吕父下意识的点头,接着又急忙说道:“我一会自己洗。”
“洗衣机正在洗东西,你先看看衣服兜里有没有东西。”吕鱼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说道。
吕父连忙一件件的翻着衣服的兜,甚至有点手忙脚乱。
吕鱼看见了,心疼内疚得想落泪,想想曾经把他当作仇人,时不时的对他发脾气,即便刚才也是如此,这是多么的忤逆不孝,也许他缺的就是在旁人变得冷漠的时候,身边有人能够关心他给他温暖。
“现在还没有几年后严重,也许会有希望吧!”吕鱼如此想着。
“三伯,你这是去干啥子?”门外路旁有人说话。
“去喝茶,走吧一起。”被问话的人说道。
“呸!”屋里的吕父一口口水吐在地上,从窗户瞟了一眼外面,很是愤怒。
“唉!”吕鱼叹了口气,不知道外面的对话怎么就触动了父亲的神经,但他知道,要让父亲变好路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