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鱼出了小卖部,把瓷碗稍微洗了一下,这才寻着记忆向食堂走去。
时间隔的太久,吕鱼已经记不太清楚,不过一路逆着工人走也就没有走错路。
食堂在施工队宿舍几百米远,是施工队自己的食堂,所有施工队的食堂都在这里,一排敞开的厨房,每个厨房门前还挂着施工队的名字,也不算什么名字。
吕鱼在第三个厨房门口看见了写着“郝景海队”的牌子,郝景海就是包工头的名字。
即便已经晚来了一会了,打饭依旧要排队,吕鱼排在队伍最后面。已经没几个人了,不一会就排到了他,吕鱼把碗递进窗台。
“咦?”打饭的中年女人看到一个陌生面孔,诧异一声,虽然工地上的工人流动频繁,每天旧面孔都没记熟又有新面孔,但是这么白净的年轻人,她确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于是问道:“新来的?”
“嗯,今天刚来!”吕鱼答道。
中年女人又看了吕鱼一眼,也许是觉得这么白净的小年轻上工地要不几天就毁了,一脸可惜的转头,对着侧面的小房间喊道:“钱工,今天是不是有新人?”
那里是工头们的小饭厅,他们的伙食是单独做的,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但也比工人好很多。
“对的!”屋里钱工的声音传出来。
中年女人给吕鱼的碗里舀了满满一碗的菜,然后说道:“篮子里的馒头自己拿,能吃几个拿几个,不够再拿。”
“好的。”吕鱼应了一声,拿了两个白馒头,端着满满一碗没有油水的土豆炖白菜往宿舍走。
宿舍里的其他九个人都已经回来了,正在吃饭。
每张床前有个小桌子,是用工地的三合板做的,打的菜就放在小桌子上,馒头拿在手里,一只手拿馒头,一只手拿筷子,吃一口菜啃一口馒头。
靠门口的床铺前,吕鱼的下铺坐着一个中年人,细小的眼睛,一副未语先笑的样子,看到吕鱼进门,把自己的碗挪了挪,说道:“小伙子,放这吃。”
上一世吕鱼来这里上工的时候,其实是一年之后,工地人员流动频繁,再加上时间又有点久远,此刻屋子里吕鱼能认识的就两人。
但说话的人吕鱼认识,叫刘佰栋,是带过他的师傅,工地的木工。
吕鱼对刘佰栋笑笑,把碗放在小桌子上,四顾的想找个凳子坐。刘佰栋看见了,伸手想拍一下床铺,总算最后克制住了,改成用手指着,说道:“就坐这就行。”
北方省不止有草原,更多的是风沙,再加上工地上的人们也不怎么讲究,这床的状况可想而知。
吕鱼没有嫌弃,就靠着刘佰栋坐了下来。
“我姓刘,叫我刘师傅就好。”刘佰栋主动自我介绍,又指着靠窗的两人说道“那是李师傅和王师傅,他俩都是瓦工。”
刘佰栋先把屋子里的大工师傅介绍一遍,又一一指着其他人,道:“这是老刘,老朱,老徐,小赵,小李。”
最后刘佰栋指向他斜对面的一个年轻人说道:“他叫刘佰良,跟你应该差不多大。”
这刘佰良就是除刘佰栋外吕鱼认识的另一个人了。
刘佰栋和刘佰良是一族内的堂兄弟,虽然年纪相差有点大,但对于吕鱼来说一点不觉得突兀,毕竟他要是跟着沟里的人出门打工,差不多也会出现这种情况,甚至还会出现他当一个三四十岁的人的长辈的情况。
初中毕业就没读了的刘佰良,被他的父母托付给刘佰栋带出来打工,一直在刘佰栋手下当小工,学习木工活。
说了这么久,刘佰栋才想起还不知道吕鱼的名字,于是问道:“你叫啥子?多大了?”
“吕鱼,叫我小吕就好,十六了,川省的。”吕鱼答道。
“才十六,比佰良小一岁。”刘佰栋嘀咕一句,又诧异的问道:“川省的?”
其他人听到吕鱼来自川省都好奇的看了过来,毕竟太远了,整个施工队都没有一个川省的,即便整个京二电川省的人都不多。
“那你是不是很能吃辣?每顿都要吃辣椒不然吃不下饭?那这里的饭你怎么吃得了?”窗口的瓦工李师傅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倒是能吃辣,但我不怎么吃!”家里有老人,吕鱼家的口味一般都偏清淡,“至于这饭,也没什么吃不吃得下的,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吕鱼说着夹了点菜入口,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忘记了,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重生前几年,日子开始好过了,媳妇变着花样给他做吃的,虽然时不时的会被当作实验品,尝到一些黑暗料理,但口腹一直是有保障的。
如今带着多出来的十多年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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