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收剑,不逞强急攻。
庄内上百对目光,却都注视着方证大师的掌法、冲虚道长的剑法,以及李晏的拳脚之上,心下无不赞叹。
任我行心想:“老夫和方证打过一场,巧施诡计,胜了一招半式。可他此时全力出掌,又有冲虚替他防守,钟镇游走出剑,换做是老夫,便不知如何对付才好。老夫的《吸星大法》,弊端甚多,需及早想个法子,破除了弊病,才可与刘芹一较高下。”
令狐冲又想:“冲虚道长的守势,我曾侥幸破去,但他如有方证大师、钟镇这两位高手从旁相助,我是万万不及的。风太师叔说,我要练得二十年后,方可与当世高手一争雄长,诚不欺我也。”
岳不群却想:“刘芹那一门《地藏假死大法》,果然非同小可。他使得是衡山剑法,但殊无衡山派剑法中的鬼魅变化之意,堂堂正正,霸道阳刚。倘若教我遇上了,只好跟他硬拼剑法,内力是比他不过的了。我练了《辟邪剑谱》,剑法之上,大有进展,不输于刘芹。”
宁中则、向问天、天门道长等各人心中,也均以本身武功,与三人的剑法、掌法、拳法相印证。
至于钟镇,后天小成的境界,算不上弱,但放到眼前,他的确最弱。
再拆数十招,四人气力丝毫不见衰竭,反而精神弥长。
冲虚却暗暗叫苦:“老道的太极剑势,纯论防御,不说天下无双,也可列入前三。哪想到刘芹内力炎热似火,每一剑击出、每一拳拍来,都是满含炽烈之气。老道热气侵体,实在难挡。”
他却哪里知道,李晏修炼的《大日真火功》,臻至后天圆满之境,内力已可运行一个圆满周天,说是天下第一的内功,殊不为过。
纵然李晏分心三顾,未曾全力对付冲虚道长,但他仍是难以抵挡。
钟镇功力较弱了一层,看不透其中关窍,李晏、方证却心下雪亮,方证暗道:“冲虚道兄力不能久,须在一时顷刻之间,突行险招,决出胜负。再斗下去,少了冲虚道兄,单凭老衲和钟镇掌门,万万不能刘芹敌手。”
李晏酣斗良久,内力如潮,渐觉冲虚道长的剑法稍显缓慢,心想:“毕竟只是后天大成,挡不住我的内力。不过,他若是后天圆满,三个打我一个,我便怎么也不是对手了。”
当即急攻数剑,劈到第五剑时,冲虚首次后退,他正待又加上一剑,忽然间左边一记柔和的掌力轻飘飘拍来,这一掌力道虽柔,但显然蕴有浑厚内力。
李晏知是方证所发,不敢怠慢,左拳便如排山倒海般击了过去。
当的一声大响,方证只感胸口剧烈一震,气血翻涌,急退十步,每一步落下,均有一块青石地板,碎裂成几块。
冲虚虎口隐隐发痛,长剑拿捏不住,脱手而出,太极守势被破,当即凝运内力,向后飘开了一丈,脸上神色古怪,既有惊诧之意,又有惭愧之色。
他说道:“刘掌门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贫道佩服!佩服!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