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看不见就行呗。
刘邦一伸手,打算勾住阿娇的衣领子把她叫过来聊聊,没想到勾住了发寰,细细的一缕头发绾成环状垂在肩膀上,好看,飘逸。“丫头过来。”
陈阿娇有些怕他:“高祖…我不就是跟她打了一架么…”
刘邦抱着膀子,眯着眼睛歪着头看着她:“巫蛊,你也参与巫蛊了?小丫头还挺聪明,到现在这么久了,半个字都没吐露。怎么着,活着的时候没咒死那孙子,打算死了再找他算账?”
“不是!”阿娇急了:“我没有诅咒彘儿!我,我只是想用法术让他爱我,让他只爱我一个!”
刘邦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会,突然:“哈!”了一声,失望的走开了。
还以为是惊险刺激的权力斗争呢,没想到是争宠。
无聊。不知道……如果是吕雉她会怎么做呢?
卫子夫又去捡了一块比较好拿的大石头,自己做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小竹棚。四根竹竿插在应该是墙角的地方,前两根高,后两根低,抓着石头当锤子把竹子敲进泥土中。
做标记再把竹竿□□,用剑轻轻砍出一点豁口,再插回去。
把横着的竹竿卡在豁口处,用草绳捆扎结实。
单纯用草绳捆扎竹竿,如果力气不足会松脱,有了豁口就能卡住,结实多了。
再竖着搭几条竹竿在框架上,细竹枝捆扎成片,绑在竖着的竹竿上,就有了顶棚。用蚕丝和细竹丝编织了竹帘,三面有了墙,正面的不固定,作为门帘。
受身高所限,这竹棚的高度刚好容她站直还有点富裕,但不够伸懒腰。
刘邦都懵了,蹲在门口问:“你怎么做的?你不是歌女吗怎么还会盖房子?”
卫子夫轻声说:“我小时候是平阳公主家的家奴,跟着父母兄长干农活。”这其实是个放大版的鸡棚。
刘邦说:“给我也盖一个呗。祖宗现在还住在椁里呢。知道什么是椁么?是棺材外面罩的大棺材,站都站不直溜。唉,抠门阎君,坏脾气的韩都尉,嬴政父子小心眼,非让劳资自己盖房子。”
“这……”
“等小猪下来我揍他给你看。想看吧?啧啧,你们这些当皇后的,表面上温顺,心里都想打皇帝。”
“子夫不敢。”卫子夫说:“高祖不嫌弃,我从命便是。”她脸上微微有些苦笑,又恢复了平静。
……
刘邦忽然嬉皮笑脸的爬了上来:“美人儿~”
吕雉飞一样的扔了手里缝了一半的衣服,抓住剑:“你来干什么?”
刘邦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随便靠着墙,从玉瓶里抽出嫩竹枝咬了咬尾端:“挺甜的。你吃过么?吃点东西,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吕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静静的等着他要说什么。
“说句话啊。嬴政把你舌头割了?别开玩笑了,你把我砍成几节都能恢复。”
吕雉说:“哼。”
“我觉得吧,我以前是有点对不起你。可是朕一直以来最喜欢的都是你啊。”刘邦冲她眨眼:“你想啊。你不想让鲁元嫁到匈奴去,跟朕一哭,朕就答应了。你不想让刘盈带兵打仗,又一哭,朕就收回成命了。戚姬天天跟我哭,我让他儿子当皇帝了么?”
吕雉都懒得反驳他,当事人心里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保住阿盈的太子之位,是群臣的功劳啊,虽然这帮王八蛋后来……
刘邦又往前挪了挪,笑的毫无芥蒂。“以前那些对不起你的事儿呢,是有一些,可是现在你砍了我几次,我也认了,这就算两清了行不行?”
吕雉迟疑了一会,心中仔细算了算自己砍了他多少次,每次对应什么事,含含糊糊的点点头:“以后再说。”
刘邦一拍巴掌就笑了:“好!你这个婆娘啊,虽然凶的要命,可是朕也顾念旧情,有几句话必须得跟你说。你呀,你现在悬了。”
“哦??比要废太子时还危险吗?”吕雉能做到不和儿子翻旧账,是怕伤他的感情,对着老东西可没什么感情。
刘邦权当没听见:“你要知道,嬴政他不在乎女人,一点都不在乎!他怎么不立皇后,是没有好的吗?生了几十个孩子的女人,就没有一个好的?那是扯他娘的蛋。过去他没得选,现在他能继续抢我们汉朝的皇后,慢慢挑慢慢选,看上长得漂亮又和丈夫关系不好的就抢过去。你跟着他,有什么优势,你若是回来,朕和你是结发夫妻,情深义厚,谁也比不上你。”
吕雉沉吟了。说话的人虽然很糟,但是这番话一点都没错。
“你不就是担心朕报复你,或者是咱们汉朝的子孙后代太多了,你一个孤身的美人儿会被报复,才和嬴政联盟,联姻么?阿盈是糊涂,他不像我,你可不糊涂。我不怪你,我知道名分未定,你不会被他占了便宜。”
刘邦笑了起来:“我的子孙越来越多,越来越强,赢秦却只有父子二人。你跟着他算什么,扶弱济贫吗?朕很想念你。”
吕雉轻笑:“你一直瞧不起始皇帝。”
因为瞧不起,才会露出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暗暗的戏谑他,一边耐心的等待汉家天子越聚越多,一边麻痹嬴政的警惕性。
对于那些被刘邦视作强敌的人,他会暗中抖擞精神,严阵以待,表面上不露端倪。
刘邦无所谓的笑了笑。的确瞧不起他,我的子孙后代无穷无尽,现在吃点亏算什么,早晚都找补回来。他只有两个人,永远都只有两个人,同盟不可靠,阿盈也不敢对我刀剑相向。会盖房子算什么,工匠而已。
倒是对面这个女人,又漂亮又有心计还很勇猛,一个人能当皇后、军师、武将三个用处!
“朕这些年来,示敌以弱,仔细观察,未见嬴政有什么过人之处。吕雉,皇后,我问你,他比我更深情?更有道义?还是比我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