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收到了羊徽瑜送来的信时, 没有躲回屋看,无奈良久:“好么。夏侯徽没来,羊徽瑜以为她来了,不想和她争夺妻子的位置, 也不来。”
刘启:“哈哈哈”
刘彻:“哈哈哈”
刘备:“哈哈哈”
孙权:“哈哈哈”
曹叡:“哈哈哈”
其他人虽然也觉得好笑,但只有这几位是帝镇中的比较有存在感的单身汉。
刘邦嬉笑着安慰他:“没事, 你等谁灭了你的晋国, 你再抢他的皇后。”
多么扎心的一句话啊!孙吴、曹魏、蜀汉的皇帝们一起表示:“对啊别急,早晚有这么一天。”
“谁都跑不了哈哈哈哈”
“说不准过个几十年就能见到新朝的皇后呢。希望是个美人。”
曹操一边笑一边多疑, 他总觉得自己当年好像不小心说过魏国如果能有四百年江山就很好的这句话, 如果真的说过, 被他们听见了,怕是当面不嘲笑也要暗暗的嘲笑。唉。这件事几乎成了个心结, 总是萦绕在心头, 时常想起又不能像人询问。
司马师强颜欢笑:“只怕夏侯徽…算啦,不能夫妻二人一同侍奉母亲, 我一个人也可以。”
曹操鄙夷道:“你小子还指望你娘养呢,说什么废话, 去砍柴去。”
他!自己在家煮东西吃,厨艺比卞夫人和郭皇后加在一起还好一点, 真是骄傲的不得了, 这两位主妇居然只会煮甜汤。“扶苏,今日是我冥寿,请来赏光。”
扶苏欣然同意:“好啊, 等将来帝镇的人再多一些,若是人人都肯办冥寿,我全年不用开火。”
皇帝们仔细想了想,嗯,还真有道理,如果轮流办一个盛大的冥寿,或许一次能吃掉全年的收成,但剩下的时间可以去吃别人家,也算省时省力省地方,还很热闹。
有哪一位皇帝不喜欢热闹呢?凑在一起的宴会,丰盛的酒肴,歌舞伎乐如果没有就自己上,想一想就觉得很美好。
他们开始互相询问:“你什么时候死的?现在帝镇里二十多家,如果每半个月有人过冥寿,正好能排满一年。”
“好像是冬天。”
“哎?我也好像是冬天。”
“我也是冬天。”
刘邦:“去去去,都是冬天冻死的,就没有谁是夏天热死的吗?”
死后才开始认真学习中医养生的皇帝们小声嘀咕:“不是冻死的!是冬天阳气不振。”
“外寒克制正气,不开门窗就满室温暖憋闷,开了窗户则邪风入体,殴温致湿,啖齰嗽获,死生不卒。我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怀疑我的死因和中暑有关。”
“风寒真是个大病啊。”刘彻无缝衔接到七十岁高领的老人的沧桑感慨中:“是啊是啊,老年人真不能得风寒。一病就半年。”
“风寒不就是难受半个月嘛,风湿病才真要命,一到下雨就疼,哎,死后可真舒服。”
“头痛更糟糕。你们试过头疼吗?”
皇帝们纷纷点头,头痛有几种,有被糟糕的朝政气的,有被不肖子孙气的,还有是劳累过度导致头疼。
从‘头痛病友交流会’转成‘吐槽大会’只需要一刻钟。
可吐槽的事情实在事太多了,从恃宠而骄的后妃到暴躁狂妄的儿子,从阳奉阴违的大臣再到没文化的外戚,从官员贪赃枉法说道百姓犯罪。
皇帝们并没有达成共识,他们只承认自己最辛苦最不容易,觉得别人都是蠢,都是自己作的。
曹操默默的去亲手准备冥寿的宴席。他的陪葬品里有一大罐盐津青梅,捞出来一人一碗,一碗一颗,正适合佐酒与下饭。卞夫人默默的给他做新衣服,总不能生前穿着有补丁的内衣,死后过生日也不换啊。
张春华过去帮忙拌凉菜,她的白菜心也与众不同,可能是因为把这些菜心当成司马懿来拍吧。拍松之后切细丝,加糖醋盐和芥末,腌制一会,爽口解腻。
赵飞燕浑身珠光宝气,施施然走过来:“曹孟德呀~你若唱歌,我可以跳舞。”
“好!一言为定!”
王静烟和王嬿也拎了一罐子酒和一篮子果脯:“恭喜啊。”她也想过冥寿,又怕某人又喊小黑炭。
“多谢,真是好酒。”
阴丽华问:“你的碟子够用吗?”
“正要去借呢。”
薄姬:“用帮忙吗?”
皇帝们开始探讨另一件事:“曹操有这么招人喜欢吗?”
“大概是很会哄女人开心?”
“是啊除了丁夫人都能哄好。”
“啧”
……
给自己粘了朱砂痣的神仙阎君终究非同寻常,一边批这些飞来飞去的审判书,一边思考:我娘想我了这个借口还不能用,出巡不能用,视察不能用,丢东西的借口也不能用,那么……
“我去见见把我宝珠送回来的人。”
“好。”左右两边的阎君一起伸手按住他:“让你的身外化身去。”每个人都有一个化身,一个坐镇在自己的城池里,一个坐镇在主城中审理这些关于人的判词。这位新来的阎君不负责镇守什么城池,他那座城池被几名古代贤臣管理的很好。
神仙理直气壮的说:“我没有化身。真没有,不是所有神仙都有化身,是你们丧心病狂的为了加班才倒腾出来一心二用还有两幅身形的的没啥战斗力简易式化身方式。”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白发阎君心平气和的说:“好吧,我去考证这件事的真伪。”从桌子下面摸出一只木雕仙鹤,吹口气往外一扔,就变成真的仙鹤了,把一张纸条塞在仙鹤嘴里,放飞。
“谢谢。”他掏出粉盒来给自己补了补妆,又给粘在眉心的红色宝珠补了一点胶水。
抱着猫的阎君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可能有点冒昧,你是男仙还是女仙?”
“哎?我还没选好。”这话一出来就让人明白了,不是所有的精灵、所有的魂魄或仙人都对自己的性别有所选择。有些鱼本身是雌雄同体的,有些上古时期的灵草灵石也得自行选择性别。
飞鹤传书回来了,打听的结果是他的确没有化身。
“这是化身的修炼方式,拿去学习。如果能学成,每隔四天给你放一天假。”
“不用。”神仙回答道:“如果有两个我一起工作,我可以每天自己和自己倒班,或是工作一天休息一天,这才合理。”坚决保障自己的休息时间。能力越大,工作量不能变!
刹那之后,他出现在判官厅门口,并且无视了锁起来的门从门缝里挤进去了。
屋里安静的很,两个鬼差躺在屏风后面打瞌睡,屏风是横着摆放的,能保证嬴政坐在高台上看不见在地上睡觉的鬼差。地上有一个被铁索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罪鬼,从判官不太好看的脸色上能看出来,这个鬼不是什么好东西。
判官蹿到高台上,蹲在他身边:“他们跟我说你就是嬴政?真哒?”
嬴政深呼吸了一口浓郁的阴气,把手从桌子下的剑柄上挪开,点点头:“是我。这件事不便让人知晓,阎君答应过为我保密。”
越是打听关于这位神仙阎君的事,越觉得三观崩坏,他期盼中的、印象中的神仙可不是这样的!也不至于生气,毕竟白发阎君据说也是一位神仙,还不算彻底崩坏。只是不想搭理这个人。
“嗨呀,欺上瞒下但是不骗自己人啊。”神仙左右看了看,这高台不算太大,如果要躺下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枕着他的大腿,要么是躺在他身后,睁眼就是他的腰臀以及桌子下面乱七八糟的东西。
“唉……”他往后一靠,靠在后面的屏风上。“下次我再把东西丢在你这里,别给我送回去。”
始皇尽量婉转的质问他,别的阎君都在认真工作,整个地府都在认真工作,只有一个人在偷懒,难道不觉得很惭愧吗?在别人认真工作时,只有他一个在哪里扣手,不别扭吗?
“不啊。这些阎君自己拼命工作,也不让鬼卒休息,虽然俸禄高但让鬼魂没法休息,他们都不惭愧,我为什么要惭愧?搁在人间怎么说?耗尽民力?你呢?你生前还有偷懒修房子(王宫)、挖沟(河渠)、捏泥人(兵马俑)作为娱乐,现在有娱乐嘛?”
嬴政点了点桌子:“关注人间的形势,看这些人才和庸才的人生百态,非常有趣。工作也令人愉快。”
神仙默默的骨碌到台子下一半的地方,坐在台阶上发傻:“真可怕。你不累吗?”
“非但不累,还觉得精神充沛,能再干一千年。”他原先得休息,精神还顶得住但是身体受不了了,得睡觉,得起来活动身体,得让自己紧张的神经稍微松懈一下,生病更耽误事,有心无力的感觉很糟糕。现在不需要了,只要精神充沛,一切都很充沛!没有□□的限制可真好。
他在这里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一会:“你知道么,阎君不能吐露自己的名字,以免麻烦,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麻烦”
“嗯。”嬴政心说,大概是会受到鬼魂的行贿或诅咒?人的名字可以行巫蛊吗?“和巫蛊有关?”
“我哪知道?哎,好累哦。”
始皇本着对神仙这个身份的尊重和‘生前没见过神仙还挺遗憾’和‘反正都见着了干脆供点吃的’的精神,从桌子下面捞出来一个果盒:“请用。”
“我不吃东西。在这里躺会还挺好,清净。你和司马迁写的不太一样。”
嬴政:“哪里不一样?”
“司马迁说你……塌鼻梁,细长眼睛,还有点鸡胸。”峰准,长目,挚鸟膺,挚,豺声。
嬴政:???我父亲子楚,母亲赵姬,都是极标志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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