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板一样的金砖拍了下去, 全镇都颤了颤。写字的人笔一抖,就写废了一张纸。
循声出来的围观群众们高声喝彩:“嚯!!!厉害!!!”*10
在院内的司马师司马昭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脸上竟然不见多少喜色,司马炎更是紧皱眉头。
张春华拎着剑才往前走了几步, 看自己的确没什么用,有些尴尬。儿孙也太废物了!他们竟然还让贾南风出来丢人现眼, 这女人就该被埋在地里, 再也别出来让人们嘲笑他。
刘邦眼中异彩连连,这些年知道张嫣有修行, 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操纵骰子作弊的小修行, 这样认认真真的修了将近五百年, 必然有些真材实料,她不能十几年闭关自守只为了睡懒觉不是, 睡那么久, 她以为她是陈传老祖啊。今日一见,的确是真材实料, 太实在了。对门老嬴真是会用人敢用人,拿到这样妙法, 敢让一个生平没有半点事迹、平静柔和低调的女人掌握这法门。
再仔细一想,正该如此啊。张嫣难得安稳下来, 自然对着扶苏、刘盈有种别样的情感, 又爱这居所,让她来习此法门正好可以看守门户,不让凶顽得逞。她没有半点雄心壮志, 又没什么出息,甘心在这里静静的修行,这才能保证不会学了本事之后去为阎君所用,永远留在这里待命。这哪里是养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分明是豢养的猛虎。
皇帝们各有想法,震惊或惋惜、开心、惊惧的态度完全根据和扶苏的关系而定。
刘病已本来在想自己要不要支援呢,现在也剩下抱着膀子看热闹啦。
贾南风这黑胖子被砸成了黑胖纸。金砖紧贴着地面,不见有什么起伏。
虽说是土地不是砖石地面,也不可能是被拍进泥土中。
这金砖不是很厚,不到两寸厚的一层。贴在地上看起来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扶苏暗暗的冒冷气,他从来没想过要张嫣来做事——张嫣的定位不是可爱的小女儿吗?怎么突然就……这修炼的太成功了!她称金砖的超大秤是扶苏给做的,知道现在修炼到近千斤,以前只想着可以扔出去砸人,没想到能这样使。
拎着弩,从三楼窗口跳下去,努力往外蹦了一些以免落在金砖上。不怕贾南风疼,怕自己落地脚疼。“司马师,司马昭,你们即便不能让她认罪伏诛,难道看管不住。她有多大本事?能一路闯到这里?”
张春华默默的搁下剑,拾起绣花绷,蹲在地上开始找针……她刚刚抓着剑正要往上冲呢,虽说剑对戟很容易落败,但自己是在背后偷袭,应该能好点。结果要不是闪的快,差点也被金砖砸在下面。她这才知道,原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孝惠皇后既不是被打扮起来的漂亮娃娃,也不是为了满足扶苏想要女儿的心里而存在的,她居然真有本事!张春华的心开始莫名的狂跳起来。
追过来的祖孙三代被问责,他们也不服,只是现在不服也没办法:“抱歉。”
“她趁无人看守跑出来了。”
司马家的人缘原本没这么坏,本来也有机会成为像是刘汉势力那样独霸一方,谁都不敢轻犯的帝镇一霸。只要人间的帝王贤明练达,给晋国长脸,那就好了,可是几代人都在不知不觉的自毁前程,杀名士,贬忠臣,还给傻儿子娶了泼妇儿媳妇,而且每一件事都证实了。现在没底气啊!
“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才要逃跑。”
司马昭拿了绳子,上前走到金砖旁边:“孝惠皇后,请收了神通吧。”他现在无心感慨见到了五百年前的小姑娘,只是满心忧虑,等到司马衷下来之后,万一真是个傻小子,那自己可比独身一人的刘备更是笑柄。
扶苏按着张嫣的肩膀,示意她先别收:“你们若是关压不住她,我可以代劳。贾南风横行霸道,无所忌惮,我不想让她破坏我的房舍。”
他压根就不相信四个男人三个女人关压不住一个被捆起来的人,司马家在整个帝镇中,是围墙最结实的一家人,防御森严,说明他们有能力。他们这家人的人品虽然不好,但是谨慎敏锐万事提防,两代三个人都是大将军,要说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关人,那很奇怪。
司马师谦卑的叹了口气:“是我无能。”
刘病已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别着急,既然你们关不住她,就把她搁在这下面压着不是很好嘛?扶苏哥哥家里金砖铺地,合乎身份,这也就算是个地牢,你们怎么关押贾皇后我不知道,可我不相信她还能从这底下挖出去。”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贾南风能跑出来,有什么奇怪的原因。
刘秀也很支持这一点,贾南风和王莽一样可恨,但她比王莽的战斗力搞多了。而且这个女人真的是……说难听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赢秦和刘汉两家能维持和谐融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陪葬品、房屋,再有就是为了出入帝镇的凭证而和气。这贾皇后没有陪葬品,也没有房屋,她再怎么闹都不会降低生活质量,她也没法离开帝镇,她又怎么会维持和平呢?
她现在连祭品都没有,抢来什么都是赚了。
司马昭保证道:“这次带她回去,必定严加看管,不让她再有可乘之机。这次事发突然,我们看到她跑出来才出来追,所以没追上。”
扶苏总觉得不对劲,这几个人追的时候好像没尽全力,他们拿了马槊,何不掷其后背?贾南风又没有蛇形奔跑。她腿短,他们腿长,怎么会追不上?而且他知道,曹操上树看过了,捆扎的很结实,草绳没那么容易挣脱,贾南风的手脚都被捆绑住,她又怎么能逃出来呢?她是权臣之女,晋国皇后,即便凶恶勇武,也没有被抓的经验啊。
刘邦瞅了一眼跑的更慢的司马懿,心说你装什么死狗?非得后面有个张春华,你才能跑得快?“呵呵。小美人你也来啦~会来看我吗~好人啊,有了”吕雉的杀气让他把那句‘有了新欢不忘旧爱’咽回去了。
吕雉假装没听见他说话,按着剑走进来,看到一个兵马俑的胳膊掉在地上,不由得暗暗叹息,得抓紧补好,要不然政哥回来看见会很痛惜。看到扶苏一副心里没准主意的样子,张嫣把人拍成饼倒是变怂了,抓着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后,好像做了什么吓人的事一样。
“夫人,您回来的正是时候。”
“是啊,看了好一场热闹。”吕雉问:“曹孟德呢?”
曹操走过来,笑呵呵的说:“夫人气势夺人,我不敢靠近。”
真好看!可惜不能挑逗。卞氏虽然喜怒不形于色,若有吕后这样的城府才干和武力就更好了。可惜了,我虽然好色,却不会轻易易储。她还能替我分担些杀大臣的罪名,咦,突然明白刘邦有多快乐了。
吕雉现在不想夺人气势,给扶苏使了个眼色,过去拉住张嫣:“我的小宝贝儿,干的漂亮。你害怕么?”
张嫣摇了摇头:“不怕。”
她心里的确不害怕,只是手有点抖。这是她没做过的事,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一直以来都藏着,不让人知道自己修炼的是金砖,今天暴露了呀。而且,而且感觉怪怪的。
扶苏看懂了夫人的眼神:“夫人,劳您带阿嫣回去更衣。孟德,依你之见又如何。”
曹操笑而不语,瞥了一眼司马家众人:“若说他们无能,我不信。”
曹丕和曹叡更加直白的表示:“他们全家善使鬼蜮伎俩。”
“我们当年倚重他,是他真有本事。”
司马师震惊道:“且慢,扶苏公子,难道你怀疑我们有意放跑贾南风?绝非如此,不要听信曹公谗言。司马家并非出身行伍,更不是狱卒,五亩地太小,不够修建监牢。贾南风生来狡诈,趁我们修墙时逃了出来,还拿了武器,我们发现时为时已晚。”
扶苏看着他端正诚恳的面容,心说当然怀疑你,我不发脾气不等于我好骗,当年我也从军,我现在也读兵法、分析人间的大战。反过来想想,贾南风的实力再强,也不会比我高多少,倘若把我的手脚反绑之后搁在墙角,我能挣脱开跑出来吗……扶苏扪心自问,沉思了好一会,确定自己从来没被绑过,被制服的经验只有和弟弟们打架时被一拥而上的抱住手脚按在地上,关于‘反绑’,没有参照物。
阎君殿中检测到这次突如其来爆发的阴气,还挺强,不是练习时使用的,而且不论练习御剑还是金砖,还是把手变得巨大,那都是持续性的,这次突然一闪很明显是有人用神通法门与人作战。立刻派校尉找到目的地暗中观察。
在场陷入了寂静又尴尬的沉默中。
司马师想要再解释,又觉得这似乎是欲盖弥彰。
司马昭也想解释,但自己点破对方的猜忌又有点太明显,太生硬。
汉帝们都觉得司马家别有心机,但是为什么要提醒扶苏呢?他家占着最好的地势、最大的庭院、最高的房子,贾南风就算回去之后再出来冒犯人,也不会进攻别人家的小房子。
刘病已黑着脸走过来:“你们司马家真是干什么都不行,当大臣要谋反,当皇帝弄的民不聊生,看压犯人能让犯人逃出去。”他当然不介意曹操的魏国被推翻啊,他不支持曹操啊,但是你推翻就推翻,给我一个适合旅游玩乐的太平盛世!
曹操的话也说完了,不好再喋喋不休的劝他不要放人回去。也可以说出一番让人无法拒绝的话,把贾南风扣在这里关押起来,但是没必要。很明显,贾南风在司马家才能让他们祸起萧墙,互相分崩离析,最近三国不去打他们,就是为了给他们自由的空间,自由的互相责骂。
现在所有人都事不关己的等着镇长拿主意。
扶苏沉吟了一会:“玄德?”
刘备有点惊讶:“咦?何事?”叫我干什么?我不要这个妇人,光棍一千年我也不要。
扶苏把金砖下面的黑胖纸搁置不提,满院子的等他拿主意的人也暂且不闻不问:“以往都是朝代灭亡之后清算总账,隔一个朝代就可以出门行走,只是那时候谁都没想到当今朝代会更迭的这样快。曹孟德,你是被钦点的重要人物,不能出去。刘备,你现在可以出镇去,我负责发放官凭路引一样的竹符。孙权,你还得等一等。”其他注意事项一会再说。
刘备哈哈一笑,用力拍了拍曹操:“孟德,我蜀汉灭的早,倒成了一件好事。往后你要吃酱油只管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带两瓶好醋回来!”
曹操也哈哈笑:“恭喜恭喜,你的草编包能去集市上贩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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