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备着。
但恶鬼们跑到这里没有先来攻击人们,而是摘光了的树上所有的果子,然后顺着饭和梅干菜的香气冲进各家各户,吃掉所有的饭菜、糕饼之后,这才转头要来攻击这些人。
众所周知,大米饭比人肉好吃。
有这些食物垫底拖延,就来了几名校尉带来了武器和一个金色的线团。把金色线团绕着百姓们躲藏的衙门划了一圈,系一个结,好了,里面的出不来外面的进不去,这几千户百姓基本上算是安全了。
紧邻深坑地狱的两座城池不仅等来了援兵,还等到了最有用的东西。
阎君急切的指挥:“分批后撤回来沾往生池…”
他没指挥过战争,早已将自己眼中看到的东西透射在主城的宫殿中,有几位阎君所辖城池距离事发地很远,就放心的看着。
嬴政突然拍了他一下:“说是毒药!要不然”
“我懂我懂。”阎君也反应过来,这东西洒在谁身上都能造成危害,普通的鬼魂不知道这一点,说是往生池水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站在墙头上的本尊声音洪亮传遍全程:“给武器上沾毒药!不要弄到自己身上!”
几十大缸抬到城门口和墙头,倾入往生池水,这池子是把鬼魂下去就会软化溶解,随即投胎到人间的人畜腹内成为胎儿,也可以用网兜焯一下鬼魂,然后倒模成型。刀剑、狼牙棒、马槊、羽箭上沾了这种水,再砍伤城外的恶鬼,恶鬼们就无法把自己拼回原型,受伤的部位会一直残破。
虽然这些恶鬼被砍成两截还能用手撑地往前爬的很快,但只要再砍掉一只手就好了,在此之前,他们可以拾起地上其他人的残肢断臂,戳在自己身上,就能接上。
现在如果这些恶鬼肯停下来让人看一看,就能看到,有些有四条腿没有手臂,有些有三条胳膊一条腿,跑的奇形怪状,跌跌撞撞。
分成小队的后撤,回来给武器上沾上点水,百姓们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就是无色的水,但既然阎君说是毒药,那就是吧。箭更容易沾,一把抓着在地上磕齐平了,沾了下就好,马槊和狼牙棒就有点麻烦,得小心翼翼的举起来,均匀的沾一沾。
沾好之后赶紧冲到第一线去试试好不好使,也让之前第一线的人回去沾水。
非常好使!这次砍断脖子的恶鬼没法再接回去,不像之前被砍掉头的恶鬼,眼睛盯着对方,身体还能回来找头。
“啊啊啊!!”阵营后方传来一声惨叫。
战线上听见这声惨叫的人都吓得头皮发麻,原来是一个人把手伸进水里,手融化掉了。
阎君:“别用手碰!!说了是毒药你们没听见吗!”
鬼卒和百姓们越发小心翼翼,生怕药水滴在自己身上。
郭圣通听说这消息时,是放牛人骑在狂奔的牛背上跑回来报信。她一开始还难以置信,上房一看简直是太可怕了!远方铺天盖地都是血红色的面目狰狞的人。赶紧抓起武器,叫上其他人,固守这里。单身女子,对房子的安全问题比较看重,她有钱之后不仅挖了壕沟,修了堡垒,还预备了拒马阵,有硬木大门,还通过不正当手段弄了一些市面上没有的连弩,储存了几百只羽箭。这个量呢,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一群人害怕的挤在一起,看着那些形销骨立活骷髅一样的恶鬼,还有他们鼓鼓涨涨的大肚子。
“这里挺安全。”
“应该躲进地窖里。”
恶鬼们抓住她散养的牛群和羊群,飞快的开始吃,房舍中没有食物的味道,也没有人影,暂时不吸引他们。等到数千只牛羊被吃光之后,就去翻墙往里爬。恶鬼们能在深不见底的深坑中攀爬出来,翻个墙根本不算事。
几只羽箭落空了,但也有射中的。恶鬼们攻击的不算太猛烈,好像一直被别的东西吸引注意力。
等到院墙被攻破时,人们早就没有羽箭躲了起来,恶鬼们在院落中一顿破坏就走了。
躲在密室之下的地窖中的众人大气不敢出,牢牢的躲着。
周边几家牧场也蒙受了巨大损失,牛羊猪都被吃光了,出去和恶鬼搏斗试图保护家产的人也死了。
出来再看时,藏起来的钱也被恶鬼抓走了,幸好他们的尖牙利爪抓破了袋子,箱子也是一路颠簸一路撒,还能捡回来不少。只是这些牲畜是巨大损失,家产几乎减损了一半,还搭进去了几十年的时间。
现在深坑地狱的狱尉虽然英勇殉职了三次,但他也是有错的,按照正常情况下,罪鬼门每天都在试着跑出来,但应该是跑不出来的。白起当狱尉的几百年间,一次都没跑出来,老头直接在深坑旁边设了席子,每天绕着周长万米的大坑跑五圈,一则是锻炼,二则是检查。新来的狱尉虽然附庸风雅酿下大祸,但好歹及时上报了消息。
吕雉有些紧张的攥着剑和弩,指挥自己这里的鬼差尽量做好防御准备。蜃楼地狱也是个小地狱,大地狱的狱卒三千,小地狱狱卒就几百人以下,感觉有点危险,偏又是职责所在不能擅离职守。这地狱距离主城不远,因为还打算扩建花园,就没有修造厚墙,但墙也算高,高到能阻隔外人的视线。
如果恶鬼要来攻她们,她还不知道胜负如何。先登上高台远眺,暂时只看到零星的恶鬼跑的飞快,被那些凑在一起赶路进城避难的人奋力反杀,暂时还不算是威胁。
有恶鬼跑了过来,赶紧抽出剑向外一抛,剑飞的很稳,悄无声息的凑过去,先削掉了这恶鬼的双臂,然后是双腿。竟然还能像个蛆一样移动,只是缓慢了很多,恶鬼正想接上自己的胳膊,其他冲过来的恶鬼拾起它的胳膊腿当武器,挥舞着冲向蜃楼地狱。
距离深坑地狱遥远的城池比较安全,在准备好自己本城的防御之后,又飞快的派兵驰援。
百万恶鬼如泥牛入海,杀了很多,可是跑散的更多。
帝镇也被袭击了,幸好以生前地位高低为界限的屏障挡住了这些张牙舞爪的恶鬼,司马衷正在家里炖大鹅,不知道哪里来的祭品,不知道什么缘由,祭了一只大鹅下来。
帝镇的屏障识别的是天子之气,除非天子或天子身边的人,其他人难以靠近这屏障,以免地府的一大群闲人跑去围观皇帝。在无数张牙舞爪的恶鬼中,只有两个人扑倒壁垒上,其中一个是司马越,其他的都是寸步难行。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吓死我了!救命啊!”
“地府出什么事了?”
“有谁在外面没回来?”“不管,我先去杀几个试试。”
“小孩们都过来,你们总嚷嚷射箭没有箭靶,现在有了。”
地府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像是暗淡的眸光,像瞎子的眼睛。分辨方向没法靠日升月落,夜里而已找不到北斗七星南斗六星,鬼魂出门全靠方向感、地图和自觉。现在这些恶鬼就各奔直觉,想报复的去攻打城池,想吃东西的奔向屯田地区,那些恨着阎君和判官的恶鬼冲向地府主城,想要投胎变成人、想要离开地府的冲向挨着主城的往生池。
主城在深坑地狱陷落的短短一半时辰后开始遭受袭击。
这些时间足够城外的居民差不多全都带着家里的细软逃进城里,也足够布防和严阵以待的时间。
这路程若是普通人赶路要走三四个时辰,这些恶鬼跑的真快。
白发阎君拍了拍左右的人,对他们说:“不必惊慌,术业有专攻,都尉们会指挥这场战争。”
嬴政更不紧张:“我去看过那深坑地狱,如同天堑一样,恶鬼怎么逃得出来?”
“我也想知道。”
“我也是啊。”
“按理说不可能,周围是向内有弧度的峭壁,徒手爬不上来。就算能,那边缘还有三层符咒锁住,在第一层符咒被破坏时就会响起警报。”
朱砂痣阎君飞了回来,问其他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深坑地狱封锁住,不让里面的魂魄再跑出来?”
“对!”
“你去干什么了?”
“没都跑出来?”
“你看见有没跑出来的为什么不动手!”
朱砂痣阎君有点委屈:“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跟人打过架……你们不用去,现在都跑光了。”
白发阎君:“你把深坑地狱修好了?”
“暂时做了加固。你们也没想到还有恶鬼没跑出来啊!”
那谁能想得到,得知这消息时深坑地狱的狱尉狱卒全军覆没,就以为是都顺着四面八方跑出来了,来不及修缮,也来不及抓回去。
朱砂痣还是得到了无数的冷哼和白眼。
嬴政刚刚帮着从地府存储的名将中点了八个人来指挥这场战争,但他有点担心,打仗不是这样的,打仗最忌讳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士兵得知道将领的威信,才能听命服从,被将领的为人所折服,才能舍生忘死,将领也得训练士兵,掌握士兵的士气和战斗力,才能做出合理安排。现在这样仓促的匹配过去,无异于临阵换将。要是能打赢,那全靠对面的敌人太蠢,还有我们有法术助战。
“我去城墙上看看。”嬴政起身,反正城墙攻不破,出去看看也没关系。
现在的战法还不错,城墙上堆了许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四座城门固若金汤,等闲攻不破。只是城外的恶鬼太多,源源不断的破坏着一切。
校尉能御风也能携带一些鬼卒,在将领的指挥下,校尉和鬼卒们拿着兑水的大花洒,御风而起,给这些恶鬼洒水。
这种效果不行,虽然接触到水的地方会软化腐蚀,弄的面目狰狞斑驳,但这些恶鬼本来就狰狞斑驳,这样也不疼。只能用一捆捆沾了池水的弓箭去射他们,用沾了水的长矛去戳。长矛林立,看起来还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试图写一场恢弘壮丽的战争但是好像差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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