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又转述给我。这个家族的传人,提到过两件事,引起了我父亲的注意……”
我抬起手,在李宇波面前握了一下拳头。
李宇波正讲到兴头上,被我突然的动作打断了,不解地抬头望着我。
我的目光与明莹对上,她轻轻点了一下头,我慢慢地摸上李宇波的衣领,突然迅速握住。李宇波吓得大叫一声:“你干嘛?”
我猛地一拉李宇波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拉了下来,一脚踢出,椅子歪倒,滑到门口,把门撞得咣当一声响。明莹不须我多话,一把从桌上抓起装着画的背包,翻起桌子挡在我们三人面前。
门被踢开,这一脚很有技巧,声音不大,却足以踢开门。没想到,门被地上椅子卡住,那人挤不进来。我却从余光里瞄到,一把黑洞洞的枪口伸进来!连忙蹲在桌子后面,说时迟那时快,极其极小的枪声连续响了起来。
这钢制的桌子,就像被人用钉子锤子猛敲似的,噹噹噹噹,被子弹击中的精钢的桌面,猛烈地凹陷下去,就像是朝着我们三人扎刺过来的尖利狼牙一般,令人看得胆战心惊。
如果不是这桌面挡住,这些子弹就会狠狠地钻进我们的身体里,翻滚搅动,撕扯我的内脏。
我们不敢露头,不知道这开枪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只能用桌子护着身体,向窗口退去。
明莹咬紧了牙,和我一人一边,举着桌子。我感受着桌上传来的冲击力,几乎要将虎口撕裂。李宇波惨叫着跪爬,听得我都想上去踹一脚。
一梭子子弹已经打完,我们三人已经退到窗口,我压低了声音对李宇波道:“跳下去!”
李宇波此时已经脸色惨白,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觉得跳下去也是个死,对我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听见大门已经被硬生生推开,那人分分钟就要走进屋来,换弹夹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个已经破损不堪的桌面,若再挨上一梭子,必定要被打烂!
我对明莹使个眼色,左手伸去接过她那边的桌腿。明莹拉开窗户,毫不犹豫地扯住李宇波,娇叱一声:“跳!”李宇波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冲出窗户。直接撞破纱窗,往下跳去。
两人的落地声很快传来。下面一楼的住户在天井里搭了一个违章房间,这时候房间屋顶却反倒成了他俩的落脚点。门口的枪栓已经拉起,我猛地把桌子丢过去,一个翻身,也从窗户里滚了出去。那人被桌子挡了一下,但是很快皮鞋声响起,已经快要赶到窗口。
此时李宇波已经被明莹连拉带拽,到了屋檐边上,说什么也不肯跳下去,我知道屋里那人一旦到了窗口,肯定举枪便射,那时一切都晚了。一着急,飞起一脚便将他踹落。李宇波像猫一样四脚着地,左手发出了咔擦的脱臼声。我跳下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叫出来,却发现他的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般,无法直立。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过李宇波,扛在肩上。这时候窗台上已经传来极小的枪声,这TM绝对是赶尽杀绝的节奏!竟然敢在小区的道路上明目张胆地开枪?明莹已经在前面跑,我咬紧牙,猫着腰沿着墙根,撒腿狂奔。
绕过墙角,我跑到副驾驶室门外,从裤兜里摸出明莹给我的车钥匙,一个抛物线划过车身丢给明莹。明莹按下开门键,我拉开门,把李宇波丢在座位上,自己则直接塞进去坐在他身上,心里不断问候这辆看起来牛波伊但是关键时刻完全不给力的两座跑车。
明莹这时候已经发动了车子,飞快地把方向盘抹到底,一脚油门下去,车头贴着前面的车屁股,擦了一下,车身一震,前车报警器尖锐地叫了起来。发动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轰鸣,直接向前冲去。前面不远处一个穿着T恤、套着夹克的男人站在路中间,见车过来连忙挥手,似乎怕明莹没看见,撞上了他。
我一眼识破,大叫:“一伙的!撞过去!”
艹,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明莹冷哼一声,油门果然不松,直冲过去。那男人见状,闪到一旁,手便向腰间摸。车子飞驰而过,后玻璃上传来叮叮两声响,碎开了花。我回头望去,那人竟然假装倒地,大叫道:“撞人啦,救命啊!撞人啦!救命!”(未完待续)